马车声哒哒,宜宁心中更加不安,她又一次拉开车帘,看着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的那两辆马车,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可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顾鼎臣以为她不舒服,拉着她的手,哄着她躺着休息一会儿。
李世则看着咳出的鲜血,早已习以为常,有些淡漠的用手帕将血迹擦掉,然后丢掉帕子。
他知道马上就要到京城,可能过两个时辰就会见到她。从宁州出发开始,他就心情紧张,到昨天知道今天就能到达京城,更是一夜都无法入睡。
他心中有着激动、高兴,可是更多的是自卑。
这位倨傲的少年将军,积年世家培养出的贵公子,现如今在想到要去见心爱之人时,第一感觉是自卑。
他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这几个月他努力想长肉,可是病痛的折磨让他的努力并没有什么效果。看着自己坐在特制椅子上的双腿,一时间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无措之中。
他不想让宜宁觉得他可怜,别人可怜可惜的神情他尚且能接受,如果是他心爱的女子这样,他痛苦的想要发疯。
对于李世则来说,比起身体上折磨更痛苦的心。
两人就此第一次错过。
因着是十月出发,天气不算冷,张宅众人在路上行驶得也算顺利,云州在南方,所以即使时间缓缓流逝,天气也没有越来越冷。
众人出发时都担心千金会水土不服,没想到完全没有。反倒是她每天都是很激动的看着外头新鲜的景色,白天精力充足,晚上又睡得香,朱婆子直呼千金真的是太乖巧了。
因着带着千金,众人转移了注意力,也不觉得路上无趣,反倒一路欢声笑语。
按照顾鼎臣一开始就做好的计划,他们基本每天都能保证住上驿站或者客栈。虽然路上没什么问题,但天天坐车终究劳累,快到连州时,宜宁生起病来。
这病来势汹汹,前一天晚上临睡前还好好的,宜宁还缠着顾鼎臣给她讲讲话本子,第二日早上突然就发起了高烧。
顾鼎臣早上起床,一转头就发现宜宁有些不太对,脸太红了,一摸她的额头,烫的更加厉害。
他一下子被吓住,生怕宜宁出了什么事,又检查她的呼吸,还好呼吸平稳。
连忙穿好衣服,就起身去问驿站的小吏最近的医馆在哪里,确定好医馆的位置急忙叫醒张嬷嬷,自己驾着马车过去找大夫。
宜宁从来没有这样生过病,她一向都注意自己的身体,生怕有什么毛病,从来都是好好保养着。
张嬷嬷围在床边,急得落泪,只能用凉水打湿毛巾,不停的敷在她的额头,为她降温。
外头千金找宜宁,她已经一岁两个月,有些认人了,白天总喜欢找顾鼎臣和宜宁玩。今天早上起来发现两人都不在,她就有些委屈。只不过她现在还不会自己走,容易摔跤,只会用手指指想去的地方。
她指着外面,朱婆子自然知道她是想找宜宁他们,可是张嬷嬷早就交代过了,也怕病情来势汹汹,不仅仅是着凉发烧,更怕是赶路时碰到了什么疫病。所以早上就和朱婆子说过,不要带着千金去宜宁屋里。
千金圆圆的胖脸上有着着急,她用手指指了指外头,又拉着张嬷嬷的手指着外头,看朱婆子不去,她委屈的哇哇大哭,
朱婆子只好带她去外头玩,才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顾鼎臣便带着大夫过来了,几人紧张的看着给宜宁把脉的大夫。
这位姓周的大夫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才开口说道。
“令夫人是有些郁结于心,忧思过度,所以病情来得气势汹汹,我现在给你们开几副退热的药,再开几副养肝的药。退热的药一天喝三次,明日中午如果还没醒就来药房找我。如果已经退热了,歇两日再服养肝的。”
顾鼎臣连忙道谢,终于放下心来,张嬷嬷也跟着大夫去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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