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山不好意思地承认:“我是听的有声书。”
厉害,真厉害,陈家蜜一点都不怀疑他很快就会变成中国计划通了。
但是“胡萝卜加大棒”的说法用在这里真是一点没错,陈氏玫瑰和陈官村固然是不可剥离的共生共存的关系,但陈家蜜是民营企业家,她有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也有承担不起的责任。
陈妈在医院里嘱咐父女俩的话更是有远见,一旦日后两个开发计划一同公示,村民当中必定发生分歧,即便此时纷纷都对陈氏玫瑰赚到了大部分的利润表示不满,但到时候必定又会来问陈家人的意见。陈家蜜就打算以此为契机,对外采取保守的态度,从此把公司的经营方向和陈官村的未来发展适当地割离开来。
既然要民主,那就不存在陈氏玫瑰出头立项或者托底的问题。
但陈氏玫瑰只要还在陈官村一天,也不能完全地超然于事外。
这个度要怎么把握,一家人竟都没有克鲁克山老练。
哪怕和陈官村事务采取割离,态度也必须是柔和且具备正面意义的,为陈官村申请公平贸易的补助,把经济压力转嫁到行业基金会上,虽然这笔补助目前来看十分有限,却是一个几乎完美地将陈氏玫瑰的担子卸下来的计划。
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教育背景,甚至在完全不同的制度背景下做生意,陈家蜜亦或是克鲁克山,都有各自的独到之处。
他们在用自己的经验弥补彼此身上的不足。
任何单一的个体都不会做到全知全能,这就是伴侣的意义。
他的这番想法,算是把陈家蜜彻底从今天的负能量当中解救出来,她从没有过这么一股强烈的情绪和认同感,深深体会到克鲁克山是在和自己并肩前行,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
她拿手捧住他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发出调皮的“啾啾”的声音,克鲁克山被她逗笑了,冷不防陈家蜜在此刻情之所至,突然表白道:“我真是太爱……”
她突然就顿住,原来她竟从没有对克鲁克山说过类似的话。
当初在阿斯米尔一厢情愿心动的时候没有。
在马拷岛重逢的时候也没有。
现如今,克鲁克山已经被肯定了女婿的名分,结果陈家蜜还是没说过。
而且眼看就要顺理成章地说出来,却又卡壳。
对于含蓄的中国女孩陈家蜜来说,这句告白真是太直白而且热烈了。
不过只要一直和克鲁克山在一起,她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我知道,”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克鲁克山亲她脸颊,“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