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带一样东西去海市,”克鲁克山把手上的红玫瑰放进纸箱,交给工人打包,然后去水槽洗手,边洗边告诉陈家蜜,“我现在就去接他。”
陈家蜜疑惑地皱起眉。
“我先替你看看他的打算,”克鲁克山擦干手,“你相信我的眼光吧?”
他今天接触了比较多泡过消毒液的鲜花,频繁洗手之后皮肤有些泛白干燥,云市的气候属于比较湿润温和的,明知道没什么大碍,陈家蜜还是觉得心疼。
在花卉生产标准化的荷兰,克鲁克山有时候就像一个漫步花丛的国王一样。
但是来到云市,他就不得不步下王座,直接和最辛苦的土地劳动打交道。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在云市而已。
陈家蜜有点儿内疚。
察觉陈家蜜的眼光落在自己手上,克鲁克山把衬衫袖子放下来,扣好扣子,又恢复那种矜持而体面的模样,心里却因为陈家蜜心疼自己充满了一种隐秘的喜悦:“陈总,我没事的,你要相信一切的辛苦都是会有回报的。”
陈家蜜第一次没有反驳他叫自己“陈总”。
“你说得对,”来自克鲁克山的鼓励让陈家蜜信心百倍,“我们的红拂一定会被喜爱。”
我们的红拂,真是一句至为动听的话呢,克鲁克山想。
他牵着陈家蜜往外走:“不仅仅是辛苦栽培的红拂会获得成功啊,陈总,其实我还想说你看到我勤奋工作,也会给我奖励的吧?”
奖励什么的,陈家蜜脸红了。
两人站在车前,陈家蜜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自己平日喜欢用的蜜桃味的护手霜,挤了一些在自己手心,然后把克鲁克山的两只手都包起来,开始用力地给他抹护手霜。女孩子做事仔细,而且对象是和自己那么亲密的男人,陈家蜜很用心,照顾到了克鲁克山每根干燥的手指,甚至连指缝都关心到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
克鲁克山压抑住想要去抱陈家蜜的冲动,感觉自己都被她甜蜜的气息包围了。
“怪不得你身上总有一种甜味,”克鲁克山听话得任她随便翻弄自己的手指,“原来是护手霜,现在我也有你身上的味道了。”
陈家蜜仿佛被他这句话电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人多眼杂,任务繁重,克鲁克山便不再逗陈家蜜,开着车赶去了半山。
晚间,两辆邮政单位的大卡车直接开进了云市机场,不但陈建国亲自跟来了,周刚、陈爸陈妈也都来了,陈家蜜还是头一次从特殊通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