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从来不知道女儿在谈恋爱,经过初时的震惊之后,他毫无悬念地搞错了人:“难不成是韩强?这不是你妈一早看中的对象吗,你干嘛瞒着?”
他不觉得有其他人的可能,因为陈家蜜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
这就是最尴尬的地方。
陈家蜜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不是韩强,是……恩,亨特拉尔公司的人。”
“啊?”陈爸非常吃惊,“那是外国人?”
陈家蜜把克鲁克山的身家背景详详细细介绍了一遍,尤其着重强调自己当初在阿斯米尔得到很多他的帮助,就连红拂的补种都和他脱不了关系。按照陈妈事先安排的,陈家蜜解释回国之后和克鲁克山保持了一年的异国恋,万万不敢说两个人之间是如此的辗转和曲折。
虽然陈爸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分明没觉得女儿在谈恋爱,可是知道红拂补种的事情和克鲁克山有关系,而且他是亨特拉尔公司的下任掌门人,于公于私他都说不出反对的理由来。
毕竟,欠着人家的情分呢。
而且,亨特拉尔公司虽然若有似无地和陈家蜜开始竞争,但若是克鲁克山和陈家蜜结了婚,岂不是把萧墙之乱消弭在无形之中了吗?
然而陈爸还是不甘心:“女儿啊,虽然对方条件好,可是齐大非偶……”
这就是亲爹妈,第一时间不会想到对方条件优越,而是怕女儿受委屈,这才是让陈家蜜感到最最安心最最幸福的一点:“咱们家也不差,爸你等着瞧,我话就放在这儿了,年后亨特拉尔公司在鲁地的基地多数不会复工,到头来他们还是得跟我们缓和关系,克鲁克山跟我结婚,也是给詹姆斯·亨特拉尔一个台阶可下。”
女儿这样自信,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然而女婿是位国际友人,这就让陈爸陈妈有了点心理压力。
好在他会说中文。
这让大家着实松了口气。
第二天,那老爷子一早就催着克鲁克山把车开到陈官村去。
还让克鲁克山去花田里摘了把粉色的扶郎花,克鲁克山见着那把花颇为奇异:“这不是非洲菊吗?你们叫它扶郎?”
那老爷子抬抬老花镜,所以说半个洋鬼子就是这点不好,虽然长得像中国人,文化背景还是不行啊,可难得资质专业都好,自己还得免为其难收下这个徒弟:“扶郎是别称,寓意对新婚夫妻尤其好,是小夫妻相互扶持相互敬爱的意思,所以我才让你拿一束去女方家。”
克鲁克山一听,立刻觉得那老爷子考虑周全,小心地把扶郎揣在了怀里。
大奔一来,就有人伸头出来看,把村长都给惊动了。
最终克鲁克山进陈家门的时候,除了烟酒,肩上还多了一条大火腿。
陈爸原本摆出老丈人的谱儿,坐在厅里看报纸没有挪步子,见克鲁克山一个大个子一手拎着一条大火腿一手拿着一束粉色扶郎进来,要不是穿着西装,简直就跟疯狂原始人一样,他惊得扶了扶眼镜:“这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