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完了,宗扬又在一旁陪着说了好些话。
等?个个喜笑颜开,陈裕景说:“敢问是不是我之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多?有得罪。如?果有,请先生们说出来。”
“大人”发了话:“小陈啊,听说你父亲去世的时候很凄惨,以前是一呼百应,兄弟遍布海外,结果临死了门前空如?雪。对了,你母亲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世了啊?可怜了一个好端端的书香门第姑娘,跟着这?无恶不作的混账人干什么。”
“一个烂瘪三占了别人家的掌上明?珠,也?是该!”
“你父亲啊,曾经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骑在我们脸上,要扇我们一耳光,我们都得笑着说陈老爷,您老手疼不疼?疼了小的给您吹吹。”
“这?才多?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他儿子现在混成这?瘪犊子样,还得来看我们的脸色。啊哈哈哈哈。”
几个人明?摆着不藏着捏着,把陈裕景这?方的人当?猴耍。
他们拿他死去的父亲开涮。
又装作替他母亲不值的样子,狠狠践踏他伤口?。
宗扬听着,脸色面如?死灰。
他看向端庄稳住的陈裕景。
陈生放在桌下的手,已死死掐进掌心?。
倪世嘉心?疼,担忧的目光看着他,又把温热的手,悄悄放在男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陈裕景弯唇笑笑,站起来,端起酒杯,“是。若以前先父多?有得罪,今天,我这?个后辈,就在这?里给各位赔个不是。”
“哎这?话是你说的!喝,既然要喝,那就喝个够。不喊停,这?杯子就不准放下来。”
“喝满意了,这?楼,说不定你就能?建了。”
宗扬看着被送进来的几箱酒,牙关紧咬,站出来说:“陈生,我来吧。”
这?摆明?了是羞辱。
喝不死也?得废个胃穿孔。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没你的份儿。下去下去!看着碍眼。”
宗扬被“大人”无情地拨开。
陈裕景了然淡笑。
无非是想把以前自己在他父亲手下受的窝囊气,全还给自己。
他照话喝,拼命阿谀,喝到最后,眼睛全是红血丝。
起身都歪歪倒倒,好几次从椅子上滑到地上,整个人狼狈,毫无风度,窘迫。
他越难堪,“大人”就越拍手叫好。
饭局结束。
倪世嘉扶着快要东倒西歪的陈裕景送“大人”上车。
“先生,您看我们公司的批报,什么时候能?下来?”他说话都开始口?齿不清,走路打颤。
“大人”对看一眼,见他出丑都这?般模样,欣慰一笑,“你都这?么尽心?尽力了,还能?拦着你不成。行?了,回去等?消息吧。”他们打发他,像打发叫花子。
陈裕景知道有了希望,笑着说:“真是麻烦各位先生了。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