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说是‘那几年’,那么那样的时光便也仅仅持续了那么几年而已。
不过两个月,母亲便亡于一场绝对不是意外的意外。
不过半年,凭着入赘待在族里的父亲也消失了踪迹。
叫自己露娜的人越来越少,不准别人叫自己露娜的人越来越多。
Rudolf这个称呼正重新夺回自己习惯应声的位置,就像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一位皇帝的君临来将家族挪回正轨。
他们总说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总说家族的状况不容乐观,总说父亲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母亲只是在另一个世界看着自己。
还会看到自己和天狼星一起玩就生气,看到自己房间里的漫画小说就打小报告,还让天狼星也开始叫自己鲁道夫,到最后所有人都叫自己鲁道夫。
而自己,也习惯了那个会与低眉顺眼的反应相伴的名字,习惯拿出些勇气来主动一点,干脆一点来让那些人不要对自己的举动指手画脚——
——再到用这样的表现去制止他们那糟糕的判断,开始意识到自己在逐渐成为什么样的人,更开始意识到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在试图让自己成为怎样的人……
到最终,她也的确成为了那样的人。
她开始习惯别人直接称呼自己皇帝,在赛场上,在学校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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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生活中。
她担起领导者的责任,不仅仅是在家族里领导、指挥那些下人,更接替了前辈们那总是叫苦不迭的学生会的重担,接下那因为是中央而显得不同寻常的权力,并将理事长述说过得理想也视作自己的目标,渴望着每一位赛马娘得来幸福的未来,只因自己承载着她们的信任与期待乃至崇拜。
力量越大从不代表责任越大,权力才是。
而那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掌握莫大权力的鲁道夫象征,理所当然地扛起了那责任,却更将其推至更高的境地,只因那名为皇帝的枷锁。
赛马场上的皇帝,中央学生会的会长,友人口中的露娜。
是,露娜,她曾对那来之不易的友人们提起过这幼时的昵称,而非是那名为天狼星的青梅竹马代言。
可这与其说是自己希望她们那样称呼自己,不如说是在谈及童年的话题里,想起将其当做了谈资,倒让友人们自己起了兴趣,决定沿用那称呼来作昵称。
她们似乎认为那是个可爱的名字,而皇帝自己却对此无感。
但也无所谓吧……
她接受那样的称呼,只因为那寄托了友人们的关心,至于那段时光的感触……
在天狼星那总是复杂的目光里,她从来都只能装作一副怀念的模样,实际心底全无柔软可言。
她偶尔会疑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却又觉得自己没理由寻求正常,早在数年以前,她自己就只能在赛场上寻觅生活的实感,到了退役之后的一切便都是出于惯性,哪怕是面对那深埋憧憬的目光也是心头沉默。
想着自己是否能寻回初衷,又觉得自己大概是大脑出了问题才会想这些不知所谓的事。
看着学生们的奔跑不就够了吗?
看着自己忙碌的成果不就行了吗?
一切都走在既定的轨道上,就连舅舅暴乱所致的结果也无比理想,让自己终于能够插手家族,终于能整顿那总归是很差劲的,让天狼星都不愿回家的风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