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雅小姐。”
“…嗯……”
含糊沉瓮的应声倒是有几分酒醉者的麻木,但谁又喝得少呢?
心头还因酒而有几分小反胃的奥默,自己也默默地深吸一口气,旋即又在那成分复杂的气味中后知后觉地扭头: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酒。”
“很难没有,除此之外呢?”
“您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吧?您还认得出我是谁么?”
“……”听了这话,她倒是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已经本就晕红还压出了一片红印的脸。
像是同学趴桌午睡后的脸……甚至连目光的涣散都如此相似……
思维不曾被酒精麻木,反而加得更加散乱的奥默这般想到。
“……奥默…”
“了不起。”
连目光焦距都没点对还能叫对,奥默多少得给她鼓个掌,前提是能将手臂抽出对方的双臂下。
“那么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他轻声问。
“…为什么……”双耳疑惑的晃了晃,重新将头埋下去的小老虎又回到那含糊沉瓮的预期,“需要…需要理由吗……?”
“……还是要的。”愣了一下的奥默讷讷道。
如果不要的话,会显得我刚才给你找补的理由很呆,不过不管怎么说……
“失礼了。”他说着,直接消失在原地,并在下一秒出现在一旁,扶住了失衡中就要摔倒的碧翠克斯。
尽管他不想搞得这么煞有介事,之前宴会遭遇伊莎玛拉‘袭击’时也只让令来处理,但如今宴会已经结束了,令……
不行,得去找令。
一想到俩女友都在对方那儿指不定会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奥默虽不觉得可以轻易涉入女性的战场,却也至少要插个眼,了解些局部情况。
就有些事你可以不干涉,但你要知道好吧。
观测者无法接受不全面的视角,向来遵循这一理念的奥默,便总是致力于共享明确的信息,这点甚至落实到了他的情感生活上——切列尼娜的告白他会同茜说,令的明示会被他同茜与切娜共享,字面意义上的视如己出,不给丝毫误会的余地。
或许要平衡彼此之间的关系,唯有将信息与余地都要有所保留才能完美,但那既考验道德,也平添无数变量,是奥默考虑愈多,便愈是不愿的选择。
所以在那时的另一边。
隔断音与声的技艺因门窗紧闭而生效,随意坐在床畔的令,正与那椅上的茜、靠墙的切列尼娜展示着奥默。林顿选择造就的结果。
伊莎玛拉也在,但却是以床上昏睡的形式——这里本就是令之前送她来的卧房。
既是昏睡,自然也就无所谓吵醒的忧虑,令能不压抑音量的洋洋洒洒,诉说那很早以前就盯上他的赛马娘偶像,过去就憧憬着他的赛马娘学生,当下不愿让出他的占有欲过剩的担当与临时契约者们。
而抛开这些马娘,还有那将虔诚与贪婪混杂在一同的扭曲信徒。
有那相处之日短,尚是分不清好感与爱意的无知者。
有那自缺乏异性相处的职场合作间,渐生情愫的同行者。
她很清楚。
没人能比她更清楚。
即便她在现实认识奥默的时间同样不长,都没什么资格说貉,但在梦的世界里,时间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甚至可说是貉的反面,也比诗怀雅更符合日久生情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