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舟不会打扰他的探险。
纵使?危险即将落于?他的头?上,纵使?他即将头?破血流,他也只是笑?吟吟地?旁观,然后?在他疼得哇哇大哭的时候,给他拍一个醒灵。
“疼有什么可怕。”段轻舟毫不讲究地?席地?而坐,与他平视,甚至在后?来更多时候,是他抬头?看向段重明:“可怕的是不疼。”
段重明不太能理解:“不疼怎么会可怕?”
“傻啊你。”段轻舟大笑?起来:“不疼说明,死了啊。”
段重明:“……”
啊这。
他很是无?语地?瞪了段轻舟一眼,却?也真的忘了身上的痛,拍了拍土,爬了起来。
他和?段轻舟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生死都挂在嘴边,变成了一件轻飘飘也不太用避讳的事情。
——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照不宣,缅怀和?记住一个人有太多种方?式,而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一种,因为每一次提及生死,他们便会一起记起段重明的母亲。
段轻舟没?有血源脉力。
但段重明有,这份血源脉力自?然便是来源于?他的母亲。
可他从未用过。
因为他的母亲将他的血源脉力封印住了。
又或者说,是他意图破开这份封印,所以才导致了母亲的身死。
段重明抬手摸上自?己的眼睛。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叫“重明”。
因为他生而重瞳。
生而觉醒血源脉力,这份脉力的名字,也正是【重明】。
重明观天下,不可轻易开。
所以他人生的前几年,都是蒙着眼睛,在黑暗之中渡过的,直到?他母亲的封印完成,他的重瞳被隐藏起来,他才被揭开那块黑布,第?一次看到?了光明。
和?母亲的脸。
第91章
少和之渊。
“你说什么?人被祀天所带走了?!”虞画澜的声音带着暴怒:“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下面的几个人噤若寒蝉,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虞画澜手边的?茶盏已经和残茶一起碎成了一片狼藉,他的?脸色极差,哪里?还有半分平素里?温文?的?模样。
只是事已至此,他发再大的火也已经于事无补。
强忍努力,甚至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后,虞画澜的?目光落在了一道厚厚的?帷幕上:“出来吧。”
他坐在高高的?纯黑玉座上,而从深紫色帷幕之后走出来的?人,有着一张绝美带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