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高高仰起,段姻瞥到垃圾桶里的果汁,她娇柔的唇角肆意绽放着冷笑。瞥了眼趴在床上残喘的老太太,段姻把梅姨的手机径直关机,之后“砰!”的一声把卧室门重重关上锁起。意识到是梅姨上午偷溜进卧室,把手机藏给这死老婆子的。段姻眼中闪过刻骨杀意的同时拨通了三儿的电话。“我没药了,等下过去找你。”暮色渐浓,一片残红的斜阳像是将天边泼洒了半碗血。此时白洋公馆内,夜寒正叼着烟,满身是血的从地牢中走出。他刚刚废了严大贺的手脚,俊美的脸庞都蒙上一层血红的阴霾。在公馆自己的办公室内看到阿放的瞬间。夜寒深邃的瞳眸除了一丝欣喜外,更多的是一抹浓到化不开的担忧。“不是让你别来么,有什么事,电话里说。”那次父亲离世时,跟随父亲多年的几个阿叔也一起被害。在顾家,旁人或许都有父辈的势力作倚仗,而夜寒只能靠自己一步步坐上那个冰冷的王座。那日在博恩时,由于夜寒再次忤逆顾老爷子,还露出杀意。现在顾家上下都恨不得将夜寒抓回去,去向老爷子表忠心,让夜寒受重罚,以儆效尤。顾家所到之处皆是死亡,怕家族的内斗会牵扯到阿放,把他陷入危险,夜寒这几日其实都在刻意避开阿放。“我来看看,为了让你家晨曦心疼,你对自己能下多狠的手。”知道夜寒是怕连累自己,沈放原是歪着脑袋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见夜寒来他缓缓起身,微翘的桃花眼染了些醉意。见他又在调侃自己,夜寒无奈的轻挑了下眉尾,用夹烟的指节接过阿放递来的酒杯。“阿放,你最近还是别………”“我不来找你,谁替你看眼睛啊,毕竟你在博恩受的伤,真瞎了算谁的。”沈放记得夜寒曾对自己说过,他不过是一个困在局里的不祥之人。如果在伯尔廷西,他当时小心一点没有中毒看不见,就不用贺一去替换阿妍,该死的人,明明是他才对………沈放金丝镜框下的双眸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疼,在给夜寒的眼睛上药时,看他还是疼痛难忍的偏了下头。“呃………”夜寒轻微闷哼了声,就算左眼有在慢慢恢复。只是每次用药水,夜寒要承受的痛楚就和那日被开了一枪后要进行清创缝合差不多。夜寒左眼渐渐倒映出阿放那双会令人一眼沦陷的桃花眼,就算有些模糊,眼睛却不再是黑漆漆一片。“圈里的消息,听说夏锦言昨日邀请晨曦他们五个去了夏家新建的水上乐园,那小女孩……作用应该不小。”轻“嗯。”一声,夜寒把雕花打火机扔给阿放。他垂下眼帘,漆黑的瞳眸划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晨曦昨日有和我说,他们几个有带着小南去玩。”“眼下这种时局,只要……她不出现在我身边,都会安全许多………”“砰!!!”忽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被狠狠震了一下,枪声也骤然炸在公馆上空。沈放杯中的酒液洒出的刹那,金丝镜框下的桃花眼在眯起瞬间,倏然擦燃了一簇锋利的暗芒。“阿放,待着。”瞥见公馆花园处的神女像被撞到径直断裂,夜寒墨色瞳眸危险的眯起。示意阿放别出去后他叼着烟,带着一脸的血色起身离开。自然是放心不下夜寒,在沈放跟随夜寒走出房间后。夜寒放在桌面的手机“嗡————”的响起,晨曦的消息也在不断闪烁。白洋公馆是父亲生前所留下的,父亲走后,原是一盘散沙,夜寒重掌一切,这里便是他的第二个家。“哐!!!”几十辆车将白洋公馆的铁门撞开的刹那,夜寒带着阿城等一众手下走下馆内台阶。夜寒偏头叼着烟,他漫不经心的眯了下染血的双眼,表情没有丝毫起伏。薄薄的眼皮在向下压的瞬间,顾夜寒只是从鼻尖溢出白烟的动作,就掀起一股阴沉骇人的杀戮。“顾夜寒!你这疯狗,父亲屡次怜你才留你到现在,你残害手足,今日便取你头颅,以儆效尤!!!”“怎么?四叔是想摇着尾巴来向老爷子表忠心?!”从鼻尖溢出一声不屑的轻嗤,夜寒仰头瞬间。氤氲着血色的瞳眸蓦然间沉下去,他低沉的嗓音透着股毫不掩饰的嘲弄。明晃晃的刀斧在暮色下一片惨红,馆外黑压压的一片,顾老四联合顾宴安和顾刃的手下将白洋公馆完全压制围堵。就算顾老爷子下令只是将夜寒带回受罚,顾老四却早已被血淋淋的恨与怨毒冲到额角青筋暴起。“嗖!!!”顾老四一排手下暗藏的斧头瞬间脱手而出,阿城和一众手下快速挡在夜寒身前。几十把柄手斧甩出瞬间,就算阿城他们在挡,还是有几把手斧直冲夜寒和沈放。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少爷,当心!”带旋的斧头直冲面门,就算左眼一片模糊,夜寒眉角下压,冰冷的眼底骤然聚起猩红。他以极快的速度伸手覆上阿放的后颈,带着阿放下压身子。俯身低头瞬间,沈放金丝镜框上的链条猛烈晃动,几柄手斧擦身而过后狠狠劈砍在树干上。“顾夜寒!今日!!我他妈要你为祈儿偿命!!!”见顾老四事到如今,都不知是顾宴安下毒杀了顾祈星,夜寒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四叔,我就:()白夜沉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