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直道“可惜。”
一行人在路上略宿一宵,第二日,打火吃了饭,收拾起营寨。赵祯正要上马,听的左近一阵吵闹,赵祯对随行的赵集道:“去看看,何事吵闹?”
不一时,赵集上前回道:“大官人,花知寨正在训斥自家妹子。似是不许她骑马随行。”
赵祯听了,连忙去看,只见花荣正在训斥一个梨花带雨的小娘子,这小娘子正是花荣妹子,花宝艳。前日也都是见过的,将门世家,自有一股英姿飒爽模样。如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还在分辨着什么,花荣妻子崔氏也在一旁劝解。
赵祯开口道:“兄弟,如何生气?”
花荣见赵祯过来,说道:“小妹今日不肯坐马车,却要骑马随行,以此训斥她。”
花宝艳道:“兄长偏心,马车这般局促,拘束的人难受,我在清风寨不也日日骑马吗?怎到了这里,反不能骑马了。你看大官人妻子,不仅骑马,还能带兵,我如今只是骑马赶路,打什么紧?”
赵祯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兄弟,她要骑马赶路,让她去就是了。我这个娘子,自小学习武艺,马上功夫十分了得。这才召集了许多擅马战的女娘,随她操练。”
“兄弟初来,又赶上我等要去泰安州烧香,不曾认全了县中好汉,以此不知,前头栾廷玉的娘子【飞剑仙】乌三娘,也是马军副兵马使,焦挺妻子【黑四姐】张芳,也在庄里做了個相扑教头。小妹将门世家,若真个有意军中,去扈三娘马队做个管事也可。”
花荣还不曾开口,花宝艳抢着说道:“大官人不要反悔,我正愁家中刺绣烦闷,就去娘子那里···”
花荣打断道:“你在家中都是胡混,武艺又不精熟,去军中不是自讨苦吃吗?”
花宝艳道:“我虽然武艺多有不如旁人处,可论箭术,哥哥军中无一人及我。”
花荣见花宝艳今日使了性子,一时不能劝服,又见马队都准备的好了,怕耽误了行程,无奈道:“你骑马去前头,随大官人娘子马队里去,莫要嫌累后悔。”
话音刚落,花宝艳欢呼一声,骑上马,跑去前头自去寻扈三娘说明情况去了。
花荣转身对赵祯说道:“大官人见谅,都是小弟宠坏了她。日后,必然严加管教。”
赵祯笑道:“兄弟,小妹真性情,你又是个武将,将来给小妹择夫婿,怕也是军中大将,她这般性情,却也是好的。”
赵祯劝解一句,也上马启程。
于路无话,申牌时分,众人才到了泰安州城外。如此大队人马,州城早有人探知。
七八个骑士打马上前闻讯,吴用上前应对了,这些人听后,打马离去。不一时,又带着一个州府孔目官过来,见了赵祯,说道:“县令大人,本州知府听闻大人前来,已收拾了一处营寨,使小吏前来,请大人移步前去安置,夜里请大人赴宴。”
赵祯道:“我听闻泰安州热闹,这才伴着家眷来看,不想还是惊动了知府,夜里定当拜访。”
赵祯等人随这孔目官安置下来,毕竟这大队人马,安置不易,且如今泰安府,人来人往,客店酒楼早没住处。
夜里,赵祯带上焦挺、鲍旭、郁保四、颜树德四人,带上十匹水棉布,去赴知府宴席。觥筹交错之间,贺太守也探清了赵祯底细,本身为羁靡县梁山县县令,又是东平府程万里的女婿,童太尉一系,自家是蔡太师一系,倒有些情分在。
以此更加热络,闻听赵祯等人也是来看相扑挣跤的,贺太守道:“赵县令既然要看相扑,后日与我同去高台观看,今年我出了一匹全副鞍马做利物,本州许多大户也出了许多金银器皿,锦绣缎匹。赵县令何不出些利物,也热闹一番。”
赵祯道:“来的匆忙,倒不曾特意准备,我也效仿大人,出一匹好马,配齐鞍鞯。”说着,让焦挺、鲍旭四人上前,奉上十匹水棉布:“贺太守,这是我从别处寻来的水棉布,穿在身上,最是清凉不过,送于大人夏日消暑。以谢大人招待安置手下兵马。待后日寿诞之日,还望大人能让我等粘住一处地方,观看台上比斗。”
又指着焦挺,对贺太守道:“我这个兄弟,家传的相扑手段,从未一败。听闻去年相扑无对的任原,今年又放出话来,要单搦天下好汉,我等正要来看天下好汉挣跤,我这兄弟还想去试试身手。小弟那里粗陋,正缺有武艺的好汉,趁此庙会,看看是否能招募一二。”
贺太守看着面前的水棉布,用手摸了摸,又看着下面四人道:“果然清凉,赵县令费心。赵县令手下这几条汉子,身材倒好,若是这个,还有一战。”说着,指了指站在最边的郁保四。“这任原也是这般身材。”
“这位壮士虽然壮硕,怕不是【擎天柱】对手。赵县令要招募壮士入军,只怕这任原不肯,他如今挣下好大一份家业,入门的徒弟不下二三百人,又有许多随他学扑的汉子,奉他为尊。”
赵祯道:“这个无妨,能招募几个敢战之士,就不枉来了一遭。况且也只是顺道地事。常言道:‘相扑的有力使力,无力斗智。’不去试试,如何知晓。再说我听闻这任原口出狂言,‘相扑世间无对手,争跤天下我为魁。’正是要去灭他威风,休道我山东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