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吗?”太子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低声道:“我,我只是想让你过的舒服些,不?必见?人就请安,也不?必住在西偏殿。”
说着,他更是道:“先前你生病了,我想是不?是这?西偏殿里就是燃着地笼也太冷了,所以你的咳疾才一直没好……”
映微心中很是感动,摸摸他的小?脑袋道:“太子,多?谢您,我若在病中听到您这?话,怕是比吃药还奏效。”
她这?下才明白,原来大封六宫一事比她想象中还要惹人感兴趣,就连不?谙世事的太子都如此紧张。
送走太子,映微陪六公主?玩了会,则很快歇下了。
元宵节前夕,映微并太多?机会见?到皇上,就算见?到,皇上也是与她说些话匆匆就离开了。
映微倒也忙,只是相较于旁人,她喜欢偷懒,却能轻松不?少。
没过几日,映微却接到了家?中送来的书?信,原来是法保的妻子想要带着他们大女儿进宫给她请安。
映微原是不?想见?她们的,不?想与赫舍里一族来往过多?,可?看着信笺上“淑云”二字,却是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这?位赫舍里·淑云乃是法保长女,也是她从前在家?中关系最好的姐妹,当初她被人灌下绝子汤药的那一日,就是在赫舍里·淑云所设的宴席上。
如今赫舍里一族已不?复当初,映微不?想搭理这?些上门攀附之?人,可?当年那笔帐,她还是要好好同这?些帮凶算一算的。
映微既答应下来,翌日一早法保福晋就带着长女赫舍里·淑云进宫来了。
说起来赫舍里·淑云已嫁人,真要进宫给映微请安也轮不?上她,但架不?住她自告奋勇,法保想着她从前与映微年岁相近,关系甚好,便答应下来。
赫舍里·淑云也就比映微大三个月而已,当初两人曾一同选秀,那时映微无心进宫,但她却巴不?得?入宫为妃,成?为那人上人,只是可?惜啊,她容貌不?甚出众,最后落选了。
事后赫舍里·淑云在索额图的做主?下嫁给了他一个心腹的儿子,随着索额图入狱,他的那些亲信自然也没落得?好下场,所以赫舍里·淑云想着进宫替自家?夫君求求恩典,想着映微看在她们从前的情分上肯定不?会拒绝她的。
如今姐妹两人一见?面,赫舍里·淑云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惹得?她额娘都插不?上什么话。
原先法保福晋是不?愿进宫的,毕竟赫舍里一族如今落败,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法保的意思是如今他们能依靠的唯有宫中的太子与映微。
太子,他们平素连面都见?不?到,也就只能走走映微的路子。
映微不?动声色拉开与赫舍里·淑云的距离,不?咸不?淡道:“……想必婶娘与堂姐一大早就起来了,皇上昨日刚命人送了些糕点来,你们尝尝看,若是你们喜欢,带些回去。”
御赐的糕点自不?是俗物。
五色攒盒里装的是五样?精致的糕点,赫舍里·淑云率先拿起来的是一口奶酥,糕点是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嘴里的酥皮与奶香都是恰到好处,便是她从前吃过不?少好东西,可?比起这?一口奶酥来却算不?得?什么。
当即赫舍里·淑云就道:“皇上对你可?真好啊,连糕点都不?忘给你送一份。”
说着,她更是环顾周遭一圈,瞧见?这?屋子虽不?大,可?处处讲究雅致,珍品更是随处可?见?,顿时就明白阿玛便是成?为赫舍里一族的当家?人,也要巴结她这?位堂妹了。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落在映微头上,羡慕道:“若是我没有认错的话,你头上的钿子可?是点翠的?”
映微头上戴的正是点翠嵌料珠钿子,这?首饰珍贵,皇上赏她之?后她一次都没戴过,如今却拿了出来。
因?映微知道,赫舍里·淑云自诩样?样?比自己强,做梦都想进宫当娘娘,自己如今的日子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回去之?后怕是气的睡都睡不?着。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相信赫舍里·淑云母女只是进宫给她请安这?么简单,如今这?对母女见?她得?宠,自然对她怀抱期许,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越大,岂不?是更有意思?
见?映微含笑点头,赫舍里·淑云更是道:“我,我能瞧瞧吗?”
法保福晋一听这?话连忙制止,生怕赫舍里·淑云将首饰弄坏了,可?赫舍里·淑云却不?以为然道:“额娘,您这?般小?心做什么?从前我便与映微情同姐妹,虽为堂姐妹,却好似亲姐妹一样?,映微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就算我弄坏了,想必映微也不?会怪我的。”
说着,她更是拿胳膊撞了撞映微道:“映微,你说是不?是?”
映微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在家?中,她虽与赫舍里·淑云关系最为要好,但也没到无话不?说,掏心掏肺的地步,如今想着赫舍里·淑云从前做下的事,更是心生恶寒。
好在赫舍里·淑云也不?是那等?一点分寸都没有的人,虽喜欢那钿子,却没有开口讨要,只是怅然若失道:“……从前在家?中,我们两姐妹日子过的也差不?了多?少,没想到如今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嫁给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可?我了,你怕是不?知道,你那姐夫年前又遭贬官,先前本就是个六品小?官儿,等?着元宵节一过,就要去河南当知县了,听我婆母的意思,如今我膝下无子,还要我随他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