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织心下想着,手中的动作也就愈发大胆。
她伸出纤纤素手,想去替宋燎恩退下皂靴。只纤指刚碰到鞋面,却被宋燎恩掸开。
“将军?”花织一脸疑惑,显然是不懂了榻上男人的意思。
只见宋燎恩却是不语,一双含笑凤眼在花织婀娜的身段儿上下逡巡着,最后却盯起她腰间的荷包。
他微阖起双眸轻轻一吸,唇角的笑意更是大了,露出两只深深的梨涡。
“你这香包,倒是独特。”
“啊,”花织轻抿住唇瓣,稍怔一瞬,这才又抬头向男人笑道,“听闻北疆寒气重,奴家特意从京城带来些许浓香,原是想压压这寒气,”
秋水简瞳,好不美艳,“可是这浓香熏到了将军?”
宋燎恩闻声却只是笑而言语。
上等千步香只用做后中之中,闻香于千步之外。此等香料价值千金,除了它本是金贵不易得外,更是只需掺进些其他东西,那便是后宫中常用的腌臜手段。
先帝子嗣单薄,未曾不是这千步香的功劳。
“听闻你前些日子惹了夫人不痛快?”宋燎恩收回视线,似是只无意间同人讲着话儿。
偏吓得花织娇躯轻颤,“是奴家的那只狗,吓到了夫人,还请将军恕罪。”
宋燎恩仅阖眸,淡漠出声,整个人似是睡了过去。
疆外没得梆子声响,大抵是入了深夜,就在烛台中的松香似是要燃逝殆尽时,宋燎恩仿若初醒,语气散漫的对着那跪地的美人儿说道,“回吧,营中人多手杂,明日你与她人的寝帐一齐搬至南边远些的地方去。”
“将银盆也带走。”
———
夜露深重,疆外的风声更甚。
花织仅穿件单薄纱衣,一路行来更是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待她回到寝帐时,整个身子似是要冻僵了。
云希却是还未曾睡下,花织见了她,忙让云希替自己寻了件厚衣裳,又在火盆中多放了几块儿炭,让整个寝帐烧的暖暖的。
直至她裹在厚被中,又喝上碗热水,这才冲散了满身的寒气。
许是今儿个的事儿接二连三让花织心下不舒坦,她也顾不得旁的,接连数落起来。
“今日那女人我打探到了,不过是个副将的女人。”
“哧,还当她有多厉害?”
“大将军竟是让我跪了半夜,他还特意嘱咐军中人杂乱,明日咱们换个稍远些的寝帐”
“嗳。。。。也不知如何才能侍寝。”
“啊,”花织似是想起什么,有急忙从被子中伸手掏出那荷包,面色微慌道,“今儿大将军问起这香了,这也怪我,觉着那千步香金贵,大将军兴许喜欢,带在身上却也望拿下来,”
“你说,大将军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花织人生的美艳,头脑却是简单。她将全部的希望寄予在云希身上,期待她能给自己个好答复。
似是有风吹来,烛火轻跳了一瞬,复又变成了豆点萤光。
云希只觉身下轻颤,连覆在宽袖下的纤手也不觉攥成一团。
她抬眸望着一脸稚嫩甚傻的花织,悠叹着气。
这一夜云希睡得并不安稳,她躺在榻间翻来覆去,思忖了整夜,直至天近微明时,终于下定了决心,是时候该为自己某条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