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陆艾整理了下自己语气,“那个,娄先生,你现在在首都吗?”
“是的,我在,远东那边的后续还没解决,我在这边帮忙,怎么了?”
陆艾只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我想,自从发现山青没死之后,您应该随时携带着她的组队装置吧。”
自从陆艾在梦泡里遇到山青后,娄明知简直欣喜若狂,他天天都带着山青的组队戒指,已经不知道夜晚和山青匹配了多少个副本了。
“你想做什么?”娄明知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
“能不能请您现在立刻,把组队戒指戴在山河的手上?”
“你在说什么!?”
——
挂掉电话,陆艾从床上起来,由于之前她在山城租的房子早就退掉了,她现在暂住的是杜阿姨的房子,而楼上就是聂宿他家。
她没想着先去找捏塑,而是打算自己想弄清楚这一切。
做完这一切,她找到了白纸和笔,坐在桌前写写画画了起来。
在杜阿姨家她总能感到踏实的安全感,这让她很快就可以理清自己的头绪,高效地思考问题。
从头开始理清所有发生的事情。
她和何医生,还有远东那群人,被不同的人影响,进入番潼木。
如果说番潼木是才是绝对的真实,而这里只是一个梦泡的话,那么以往入梦者对于梦泡所建立的概念通通都不存在了。
比如说,认知扭曲。
最简单的认知扭曲就是陆艾在梦泡里受到了枪伤,但是回到21世纪的和平社会,医生却对此熟视无睹。
但是现在反过来也完全可以解释,那就是华国不应该出现枪伤这个认知,只是和平社会加在人类身上的。
梦泡只要把这部分认知抹去,其实就完全可以做到把不合理的部分合理化。
再比如说在番潼木里没有‘母亲’这个概念,因为维护秩序的等级e需要这个概念来给人们洗脑,让人接受脑子里果核的存在。
这样他们只需要抹去人们在虚假梦泡里获得的认知就够了。
陆艾把笔轻轻摔在了纸面上。
说白了,没有什么是至高无上绝对正确的真理,人权,自由,一切她认为是对的概念,其实都是现在这个社会灌输给她的。
陆艾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撞感,从小到大一直相信,理解,甚至赖以生存的一切,现在被告知都是虚假的。
人活着是为什么呢,往小了说无非就是读好书上个好大学,再找份好工作,养家糊口,衣食无忧。
往大了说,人活着是为了追求点念想,有的人追逐名利,但也有人追求那所谓至高无上的理想。
有的人穷尽一生,就是为了追求那么一点芝麻大小,飘渺得宛若烛火一般的东西。
可是就是这点微弱的烛火,确实他心里宛若太阳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