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亭让人掀开衣服,再一次看着又染上血迹的纱布。
心下叹了口气,他望着陆鹤南有些苍白的脸,连唇色都是没有血色的。
他想象不到陆鹤南每次这样做的疼痛,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纪文亭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不要动怒,“陆鹤南,我明天走。”
陆鹤南一听纪文亭这样果断的口吻,他知道纪文亭是下定了决心要走,脸色非常难看,还是勉强露出一抹笑来,“但我的伤口”
纪文亭看着陆鹤南脸上难看得要命的笑容一下就忍不住了,他几乎失控,狠狠推开陆鹤南握着他的手,“你不能就这样陪着我耗下去,陆鹤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他垂下头,手撑着旁边的桌子,“没必要,真的。”
我明天走的话,你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陆鹤南瞳孔微缩,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戾气,转眼就消失。
他笑着,“文亭,你这是干嘛,要走的话和我说一声就行,”陆鹤南语气一顿,摊手,“那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让陶延和你一块吧。”
纪文亭抬起头看着陆鹤南,眸中还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放自己走了?
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面上还是轻松的说,“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不放心你自己去,你又不愿意坐私人飞机,那就让陶延跟着你吧,经过上一次你也该知道确实有些危险了吧。”
纪文亭点点头,“那你好好养伤,别再”自残了。
陆鹤南还等着他说,却没听到后面几个字,只以为是纪文亭声音太小,他也没让纪文亭再说一遍。
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晚上好好睡觉,明天走之前和我道个别吧。”陆鹤南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了一眼摞在一起的文件,“下次再见你估计要一段时间了。”
陆鹤南说起来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极力控制着不把纪文亭关起来,不是想之前那样关在庄园,而是关在他们的房间,把人绑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就只能看见自己。
他望着纪文亭澄澈冷清的双眸,眼中杂糅了诸多纷杂不一的情绪,有两个小人在脑中争吵,一个理智的他说要放开,这样才会有机会和纪文亭重新来过,一个疯狂的他大喊着要把纪文亭关起来,不让他离开自己的眼前。
陆鹤南看着两个自己的争吵,脑中闪过纪文亭独自站在窗前郁郁的模样,他还是下定决心放开。
虽然早有预谋,而纪文亭会离开也是陆鹤南预料的那样。
这是他早就决定了的,不是吗?
这个决定像是在陆鹤南的伤口上,被狠狠撒上一把盐,极其的痛,比原本受的伤更痛更痛。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纪文亭是开心的
他一见纪文亭难过心就揪成一团。
陆鹤南看见他说完那句话,纪文亭终于笑了,说出口的话和那天的话重叠在一起:“谢谢。”
看见人笑了,陆鹤南故作轻松的笑也真实的笑了,把人搂进怀里,调侃着:“那晚上好好补偿我。”他看着怀里乖乖的被他抱着的纪文亭,目光是要渗进人皮肤般的炙热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