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晚饭吃了多少,没我在应该吃得比平时多吧。”陆鹤南笑了一声,带着些微自嘲,不怕他笑话,也不避讳,因为林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和纪文亭在一起林叔也算是个见证人。若是他哪天做错了走岔了路,林叔还能把他给揪回来。
他确实知道纪文亭不想看见自己。若是哪天没回家的话,纪文亭说不定还会多吃一碗饭。
林管家只笑了笑,没回答。
毕竟先生主动和自己讲是因为信任他不避讳他,但他自己应该忌讳点。
私事少管为好。
何况是这两个小祖宗。
他说大先生错了肯定不行,说小先生不对那更不行了。
不说小先生听到会不高兴,大先生听到百分之百会变脸,自家先生都打不得骂不得的人,他哪能多嘴!
林管家: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让年轻人去折腾吧!
纪文亭已经吃过饭,正坐在房间看电影,是个小型的家庭影院。虽说小,其实并不小,甚至是两间房大小,而这栋主别墅的每间房都很大,尤其是主卧和纪文亭的画室。
室内一片昏暗,就只有硕大的屏幕在播放影片,屏幕发着光,映照在纪文亭精致的面容上,那冷淡而俊美的青年慵懒的倚进柔软的沙发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高高在上不可亵玩之感。
他靠着柔软的沙发,手边伸手就能够到的果盘,茶水和甜点,还有一瓶红酒搁在旁边,酒杯倒了一点红酒,杯子是如水晶般透明,红酒似唇瓣那般血红,两者相结合,是晶莹剔透的光泽,是有血渗出的唇瓣。
是染了鲜血的湖泊,
是疯狂,
也是臆想
桌子上还燃着一个香薰蜡烛,发着微弱却很悠长的光,有淡淡的香味四散开来。
如同香水以及品酒一般,有前调有中调有后调。
前调是淡淡的梅兰,薄荷,丁香。中调是玫瑰,龙舌草,白薰衣草。后调是柏木,沉香,雪松。
会让人在这个夏夜置身于幽静安宁中,高速运转的脑子也渐渐放空,大概是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会洗去人的疲惫,纪文亭经常就会这样睡去。
这个香薰的味道是纪文亭很久以前特意请一位封山的调香师调制的,其中还用了一些独门的调制方法,现今这位调香师已经去世,而蜡烛的外观各种各样,皆是精心雕刻或者设计而成,只是放在一边都是一个精致的摆件。
可以说,这种香薰蜡烛是专门为他制作的。
陆鹤南从管家处得知纪文亭在看电影,便直接过来寻他。
他开门便是看到这样一幕——
这个有纪文亭在的房间透着一股平淡,清新雅致。
在这平凡的日子中开出一朵长久不谢的花来。
是异常漂亮的,是有着淡淡幽香的,是散发悠长光芒的,
是雨声敲打屋檐中被人牢牢护着的,
是属于陆鹤南的花。
——
陆鹤南进屋,随手将门带上。
他在纪文亭的旁边坐下,随着他的动作沙发微微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