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虞岁岁就很天真无邪地以为完事了,她还想着去把衣裳捡回来穿上,伸手勾住了衣领拉过来,抖开了无数红莲花瓣,纷落如雨,沾了她一身。她后来才意识到,她这种行为很像那种骗完了元阳就提裙子走人的合欢宗弟子,连片刻的温存都吝于给予。
应纵歌立刻睁开了眼,把她捞了回去,扣住她的脚踝把她的腿架上他的肩,这一次很温柔,他像是担心她会离开,千方百计地用各种手段讨好她,虞岁岁被取悦到了,后来她在上位,一开始确实是她主导,应纵歌的表情很享受,眉眼潋滟无双,每一处都是极致的风情,眼尾和面上都浮起一层漂亮的绯红,她就是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没多久就失了力气,腰都不想抬一下,更别说穿裙子走人。他就拢住她的腰,开始凶性毕露。
后面的虞岁岁实在是不想回忆了,应纵歌还想要让她唤他夫君,她只会一声声地唤师尊,在狂风暴雨中下意识地依赖最亲近的人,意乱情迷之际已经忘记了,将她拉入疯狂欲海中的就是她的师尊。应纵歌一声夫君都没有讨到,不满地用牙齿磨她的耳朵,一下下地啮咬,节奏跟某些事情保持一致。
“岁岁,在想什么?”玄九还在含咬她的耳垂,声音轻而喑哑,“你的脸有些红。”
“没有!”虞岁岁瞬间回过神,低头去喝应纵歌递过来的茶,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什么都没有想。”
应纵歌已经起身,搬了一张藤椅在她身后坐下,伸手捧起她的长发,亲了一下她的后颈,“我为岁岁绾发。”
“好。”虞岁岁随他去了。
应纵歌凉凉地瞥了黏在她身上的玄九,不满道:“离远点,别碍事。”
“岁岁,”玄九蹭了虞岁岁一下,“我碍事吗?”
虞岁岁:“……”
这俩要互相阴阳怪气她也没办法,干嘛把祸水引到她身上?
“怎会。”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伸手将他的高马尾揽到身前,细软柔顺的长发几乎铺了她一身,这个令人羡慕的发量,不束发的话,勉强能算半个毛绒绒。
她这样想着,伸手挑开了玄九的发带,绸缎一样的墨发散落下来,被她抓在手心里把玩。少年牵了她的手,闭眼去吻她的手心。
虞岁岁还在喝着手里的茶,只是喝着喝着,玄九开始咬她手心的软肉,他没用力,只是有些轻微的痒,像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
“嗯?”虞岁岁在他张嘴欲咬的时候移开了手,看到他露出的尖牙,有些好奇地将手指伸进去,用指尖碰了碰,看起来是尖尖的,但摸起来并不尖锐。就好像,因为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玄九眉眼微扬,温软唇舌追逐她的指尖,少年的肤色是极冷的白,眼瞳和泪痣又是极艳的红,白骨生花一样令人心颤的美,又隐隐含着几分色气。
“……”应纵歌还在给虞岁岁戴发簪,看他那副妖孽模样,还好手里的发簪是岁岁喜欢的朝颜花,他才没有直接对着玄九戳下去。
虞岁岁的指尖滑过他乖巧的齿列,去抵他的上颚,少年眼眶隐隐发红,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具侵略性。
“为什么不想我去找璇玑女帝?”虞岁岁轻声问他,“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一些事情?”
玄九后仰了些许,吻了一下她的指尖,语气有些失望:“岁岁就为了问我这个?”
他以为她是在挑逗他。
“是,”虞岁岁有些好笑,“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她身后的应纵歌嘲讽道:“自作多情。”
玄九“啧”了一声:“谁在乎你怎么想。”
“回答我。”虞岁岁提醒他。
玄九枕在她肩上,勾着她衣扣垂下的流苏,用手指卷了好几圈,才缓声道:“神王向我许诺,只要帮他拿下璇玑蘅,就让慈悲道归还岁岁的残魂。”
“神王和璇玑蘅…”虞岁岁有些疑惑,“他们不是兄妹吗?怎么你说得好像是仇敌。”
“他们是最亲密的宿敌。”玄九说,“璇玑蘅要弑神,因为神王是魔神。神王要把她抓回去,折去羽翼磨去棱角。岁岁,你觉得谁会赢呢?”
“我不知道。”虞岁岁摇了摇头。
“我原先只是想看他们相互残杀,不过如果神王真有办法逼慈悲道归还岁岁的残魂,我也可以帮他。”玄九的指尖隔着衣襟在她心口上打转画圈,似在暧味挑逗。
虞岁岁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别帮他。”
无论是应纵歌还是玄九,以他们的修为,无论站在哪一方,都是压倒性的胜利。
“为什么?”少年用指尖挠了挠她的手心,轻得像是猫爪子,“因为神王是魔神?可是岁岁不知道,玉京殿里大多都是魔神,百年以来都是这样,那些叫嚣着的名门正派,压根不知道自己信奉的是什么。”
他说:“天地分阴阳,清浊共生,善恶相依,一念神魔,这世道就是如此,正邪对立却又共存,万事万物只有相对平衡,才能生生不息。我为极恶,天道亦不能诛我,这世间也没有与我相匹敌的善,不过我心甘情愿受岁岁的约束。”
虞岁岁无奈道:“你还是继续保持中立,不要入局。”
“好,我听岁岁的。”玄九点头应下,又说,“其实我不必入局,也能引导这些棋子走向我想要的结果,关键是,岁岁想要哪一方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