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应该是玄九从温泉里起来,再披上那身嫁衣。
然后少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地上一层松软的积雪被踩出了轻微的破碎声。
“岁岁快去洗漱吧,别被冻着了。”玄九走上来,将她怀里被自己攥得皱巴巴的衣裳轻轻抚平,说话时声音也跟着他的红盖头一荡一荡,“那我就要心疼了。”
“好、好。”虞岁岁连声应着,忙不迭转身往温泉的方向走。
她把换洗的衣物放在海棠花树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玄九已经离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三两下将身上的衣裳扒拉下来,泡进了温暖泉水中。
虞岁岁美美泡完澡,就走去了月衡殿的寝殿,殿中只燃了一盏灯,灯火幽微。
她一撩开床帐,应纵歌就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上床榻。
虞岁岁刚想说什么,他就用手指挑起她的腰带,低眸问了一句:“这好像并不是岁岁的。”
“嗯?”虞岁岁低头,她这身衣裳都是从她的房间里拿的,还是以前的月纹白裳,只是腰带却是鲜艳的红色,缀着银色的流苏。
这好像是玄九的……
难道是刚才搞混了?
应纵歌的眉角往下一压,他轻声道:“岁岁莫不是背着我,去见了谁?”
“没有没有。”虞岁岁连声否认,她是绝不敢把玄九供出来的。不然师尊醋起来,都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她,她今晚还想好好睡觉呢。
“真的?”他明显不信,“要是我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岁岁就好了,就这么一时半会,岁岁还能去要别的男人的腰带。”
虞岁岁眨眨眼,“我没有要,不是我自己拿的。”
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纵歌在诈她,她什么时候说过对方是个男人了?她刚才完全可以谎称是某个女孩子半夜找她有急事啊。
应纵歌一听,桃花眼危险地眯起,“还是他亲手给你系上去的?”
“没有,真的没有。”虞岁岁欲哭无泪。
他喵的,这事怎么还就过不去了?
“我不开心,岁岁快来哄我。”应纵歌牵着她的手,按在他系得松散的衣襟上。
青纱床帐被放了下来,只透进来点幽微火光,灯下看美人本就要美上几分,更何况他姿容本就出尘。虞岁岁看着看着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师尊身上还盈着被水汽熏暖的幽香,手心下结实有力的肌理只隔着一层薄薄寝衣。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师尊又在勾引我。”
“所以岁岁不要跟我客气。”他躺了下来,缓缓带着她压在他身上,那松散系着的衣襟在他有意无意的动作下,还是向两边散开来。
虞岁岁:不看白不看。
然后她就看到了上面还有她下午在画境里胡来留下的红痕。
“……”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