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接触下来,对于丁山办事的稳妥程度,沈如海还是放心的,遂点了点头。
转念又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丁,万一,我说万一啊,是真的,他是怎么到你的手里的呢?我记得那年是让你去把小诺临摹的那幅装裱一下,三天后你拿回来给我,我就挂在这里了,五年多,没有动过。”
丁山大脑飞速旋转,寻找措辞。
沈如海还在继续发问,“而且,我看新闻报道,章万一的弟子胡永国因为不肯出手《荷花图》而死于非命,如果这幅真的是真迹,那么,我们是不是贪上了人命官司”
丁山打断了沈如海的猜想,“爸,您说什么呢,咱们怎么会跟命案扯上关系呢,就算是真的,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我拿去装裱的时候,老板粗心大意拿错了,那段时间《荷花图》真迹现世,市面上流传的版本特别多。说不定,凶手跟装裱店的老板有关系。”
沈如海觉得丁山说得有道理。
二人大约谈了半小时,才从书房出来,许诺一直等在客厅,看见他们出来,忙迎了上去,沈如海把谈话的结果告诉了许诺,说一切都交给丁山去办。
交给他能查出什么来?许诺想,这么多天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说不定从这里拿出去的是真迹,明天再拿回来的,就是赝品了。
许诺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好容易发现了一些线索。
丁山和沈芳晴拿了画准备走,许诺忽然开口拦住了他们。
“妈,丁叔,明天去验画,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休假也没事干,正好我也见识一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沈芳晴手里把那幅《荷花图》拿了回来。
沈芳晴不敢下决定,看了丁山一眼。
当着老人的面,丁山也不好说什么,遂答应了。
许诺死死地把画轴抱在怀里,喜笑颜开,“那丁叔,明天几点,哪里集合,您告诉我,我带着画过去。”
丁山点了点头,跟沈芳晴离开了。
许诺心里默默念了一个yes。
晚上,许诺给陆承发了个信息,让他暗地里调查一下丁山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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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从季子辰家出来,准备回家换换衣服,一天一夜的宿醉,身上都臭了,家里一切如旧,许诺看上去没有回来过。
陆承拿了衣服去洗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边点了一颗烟,满屋子找烟灰缸。
烟灰缸干干净净地躺在茶几上,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是许诺的字迹。
她回来过。
陆承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拿起手机准备给许诺打个电话,他想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不必一个人去调查。
手机刚拿起,还没按解锁键,手机屏幕竟自己亮了起来。
有电话进来,是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