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了,高寻文怎么办?向正诚怎么办?陶止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要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满足他自己的私欲么?石伍眼底布满血丝,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抓着车门的手缓缓松开,弯下腰捂住了脸。他做不到那么自私。足足十分钟,车里没有任何动静。陶止如坠冰窖,双眼泛红盯着黑色车窗,哽咽道:“石伍,你个大骗子,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车里的石伍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抱紧了膝盖,不敢发出一丝哭声。高寻文移动身体,挡住了那扇视线交汇的车窗,“你们走吧……”向正诚连忙点头,已经不敢再拖延下去,否则孩子他爸就要换人改姓了。“幺儿,走吧,石伍应该不在里面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不出来见你。”向正诚边说边搂着陶止往自家的车走去。陶止依依不舍望着身后的车子,他知道石伍已经做出选择,可他不想眼睁睁看着石伍继续待在这个活死人墓里。“石伍!”陶止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又掉头要回去,被向正诚牢牢地扣在怀里。石伍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他透过面前的挡风玻璃,在黑暗中看着陶止的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幼兽的呜咽。他们好像看到彼此,又没看见,最后在这萧瑟寂静的黑夜里一别两宽。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石伍靠在座椅上,像具行尸走肉,望着前方已经空旷的道路出神。好像有种陶止还在那里等着他的错觉。身旁的车门打开,石伍回过神,怔怔地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黑影压顶,只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他被压在身下,高寻文发泄般堵住他的嘴唇,舌尖撬开牙关,与他纠缠。石伍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了,呆呆地望着车顶,任由高寻文亲吻,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的人亲着亲着没了动静,高寻文用力抱住了石伍,力道几乎将他融入怀中,哑声道:“为什么不走?”石伍回过神,露出自嘲的微笑,“陶止不会和我在一起的,他不过是为了骗我出去。”高寻文抬起头,看着石伍的脸,无法说清他此刻的表情是何情绪。石伍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脸上的泪,闷声笑道:“而且我要是走了,怎么继续折磨你?”高寻文猩红的双眼血丝遍布,拇指用力摩挲着石伍的嘴唇,喘息道:“你说的对,折磨我一辈子吧。”这天晚上,高寻文把石伍按在身下,疯狂地亲吻他,然后拉开裤链,一声声喊着石伍的名字,抚慰着在他脸上到达了高潮。这一夜,两人无眠。石伍不后悔他做出的决定。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留在高寻文的身边,折磨着这个永远得不到他的男人。两人既然已经回到度假村,便没了再回医院的必要,反正石伍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高寻文还要卧床静养。于是高寻文让朱助理把公司的文件都送过来给他处理。不知道是不是石伍的错觉,自从那晚过后,高寻文把他看得更紧了,几乎片刻不离。石伍想笑,他要是想走,那晚就会跟陶止离开。不过石伍没有拆穿,高寻文越喜欢他,他就越能折磨高寻文。这天晚上,高寻文处理好文件,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段时间虽然每天都有擦拭身体,但比起洗澡还是不同。“去给我放个洗澡水。”高寻文吩咐身旁给他送茶过来的管家。管家为了谨慎起见,还给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询问,把高寻文身上的伤口拍照发过去。不多时,医生回复了,说是高寻文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可以碰水。于是管家便去浴室放水,给高寻文洗澡。正好这时石伍推着轮椅回来了,他刚才和宋参通了个电话,听他说在顾总那里上班,做的很好,终于放心下来,回来见管家在浴室里放水,愣了一下。高寻文开口解释道:“我洗个澡……”说话间,高寻文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脱在一边,露出饱满健实的古铜色胸膛,西装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本来管家还打算搭把手,可是见到高寻文这高大挺拔的身材,老脸一红,总觉得不太好意思,转头对石伍说:“要不还是你来吧?”原以为石伍会拒绝,没想到他出乎意料爽快接受,“好啊……”忽略身旁高寻文有些讶异的目光,石伍推着轮椅进了浴室,他来到浴缸前,把手探进去摸了一下,说:“太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