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暄舒展了手臂揽住女孩的肩,宁染靠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说:“申家你知道吗?申至兼这个人虽然和景兴乾是几十年的朋友,但两人的性格各不相同。
景兴乾喜欢把事情做绝,在商场上不留余地清理一切阻碍他利益的人,所以哪怕是对我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如此,我是他的污点,他当然更是要用一些残忍的手段埋藏起这个秘密。”
宁染细细听着,听着男人的呼吸声有些沉重。
“而申至兼,在商场上会给竞争对手机会,面对弱小的人会施以援手,始终保持着一副慈善企业家的模样。
所以申至兼和景兴乾认识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因为前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悄悄指点了我一下,让我将目标放在周莫承和周家上或许是个突破口而断。
他这个人…很少有人走到这一步仍本心向善,虽然他帮助了我,但我也下意识地会怀疑是不是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不然……我看不懂他。”
小时候的经历很难让景南暄相信别人,且轻易接受帮助,不过如果是她,这么一想也是有点奇怪。
不说现在,以前的景家是申家比不上的,按理来说知道景兴乾对景南暄的态度,再怎么关系好都不该做出“背叛”景兴乾的事情。
“你当时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解,他应该看出来了吧?就没有说什么吗?”
没想到宁染竟然能联想到这一方面,景南暄神色微怔,继而弯了弯唇角,“嗯,他让我不要误会,只是一点提醒,他不是平白无故帮我的,只是想看看我以后能走多远。”
“其实这番话听起来还是没有什么信服力,也可以说引申含义是,他的一点小帮助如果并不能助我取得什么成就,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有,未来无论是我们之间会涉及到合作又或者成为竞争对手,我都会对他让步。”
宁染闻言了然。
申至兼虽带有目的接近景南暄,虽然她相信即便没有别人,凭景南暄的能力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不管是申家会不会拿以前的“恩情”说事,都多少是要给他们一个面子的。
……
“……”
两天后,挽着景南暄的胳膊,宁染盛装出席踏入晚会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景辰钦。
相比之前,他变得沉稳低调了许多,以往通常是别人为了巴结讨好这位贵公子做足了低声下气的姿态,哪怕是年长好几岁也不敢怠慢,现在的他却做了后者,敬酒都是微微弯着身子的。
本就不主要是为了看他笑话而来,景南暄本是想带着她直接去见主办方,却没想到他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些人的眼神就像……
宁染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们看景南暄的眼神就像看一块肥肉。
也是,盛势集团在沪城的影响力是人人都想攀上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并不想过多周旋,只想走个过场离开,眼神逐渐变冷,这时,一个身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不知是这个时候才被吸引的注意,还是早就知晓景南暄的到来却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上还拿着酒杯,随便放在了一张桌上。
“南暄。”
和景南暄一同看去的除了宁染还有在场不少人,宁染没见过申家的家主,就算经历了两世对景家颇为了解,但景兴乾和那位申家熟识也是前不久刚从景南暄嘴里得知。
能在这个场所吸引到的这么多人的除了是景南暄这种影响力大,一般情况下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的人,那就只剩下主办方,景南暄口中的申至兼。
况且在场的也应该没有敢这么称呼景南暄的人。
果不其然,景南暄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申伯伯。”
男人唇边带笑颔首,眉目间眼睛看向宁染,“这位是……”
“女朋友。”
“你好,我叫宁染。”宁染自然而然接话,眉眼弯弯,模样温和乖顺。
男人明显就认识宁染这个名字,听到的一瞬间眼角的细纹颤动了一下,下一秒恢复笑意,余光似乎有意无意瞥向一个方向。
“你好,和南暄一样叫我申伯伯就好。”
宁染知道他目光落下的方向,因为从一踏入这个场所开始,除了她第一眼是看到景辰钦在敬酒,其余时候她都是被反注视的那个。
像是故意为之,宁染回头对上那个眼神,然后从前向来是态度嚣张傲慢的人却立马回避,借着似乎是看到了熟人,低身敬酒,藏匿于人群中。
宁染抿了抿唇,下一秒听到申至兼切断了在场想和景南暄搭上话的人的念想的声音:“南暄,好久不见了,我们单独聊聊吧。”
“……”
宁染听得出申至兼话里有话,没跟上去,松开景南暄的手时他还愣了一下,然后又想牵住她一起。
“你和申伯伯也很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