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陈年河的独子还是个不能入军的瘸子。
陈年河唯一的孙子陈允还早就死了。
陈家其余后辈并不出挑,陈家这一脉,相当于就断在了陈年河的手上。
如此情形下的陈年河无后辈需提携,无子孙可争气上进,落在他手中的兵权最多就止步于陈年河这一代。
不久后或许都不用等永顺帝动手夺权,陈年河一旦死了,陈家无人再做领头羊,自己就落败了。
这样的人,永顺帝用起来很放心。
可陈年河并不打算让永顺帝就真的如此舒心。
扶着陈年河进屋的陈泰迟疑道:“父亲,您三次拒接圣旨,宫里那边会不会……”
“无所谓。”
陈年河摆手打断陈泰的话,冷笑道:“我不动,边关大军谁也别想调得动。”
“现在不是我求着谁开恩放我出去,而是无人可用的皇帝要求着我披甲出征。”
真当他陈年河在边关熬了三十多年都是打水漂的?
陈家数代人镇守边关,在军中的故友旧朋无数,用陈家人的血肉铺出的路子不是白铺的。
放眼现在的京都,还有哪个武将有敢站出来跟他呛声的底气?
就算是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永顺帝敢拿自己的皇位儿戏吗?
他不敢。
陈年河飞快地闭了闭眼,沉沉地说:“皇帝要是另派了别人披甲出征,那就更好了。”
满朝的酒囊饭袋,去了战场也是白白送死。
他只需要在家里等着,永顺帝自然会给出更好的条件。
陈泰听到这话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顿了顿踌躇道:“可是父亲,真到了那一日的话,您真的要出征吗?”
陈年河笑了:“为何不?”
“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手中也无半点兵权,不等出征的话,我哪儿来的权?”
陈泰话中多了一抹苦涩:“可我听说,岭南王麾下有一员悍将,是……”
“你是说徐璈?”
陈年河人打着养病的名头在家里一步不出,对外界的消息把控丝毫不弱。
捕捉到陈泰面上挥之不去的涩味,陈年河无奈道:“儿啊,你这断腿的仇,咱们是没法报了。”
不光是没法报仇,他们甚至还要报恩。
陈年河在西北时遭遇的饥荒之乱,多亏了桑枝夏和徐璈及时出手。
否则陈年河当时就该没命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