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眼底掠过一丝意外,听着荣昌和卢新喋喋不休的介绍,微妙道:“这都是你们两个想的?”
“嗐。”
卢新摆摆手说:“是我们想的法子,但也多亏了兄弟们配合。”
“要不是我们人多,这法子周全不起来。”
徐璈这下是真的笑了:“读过书么?”
荣昌错愕道:“兵书么?”
“嗯嗯。”
“没。”
荣昌撇撇嘴说:“我连自己的名儿都会认识,哪儿有机会看得懂兵书写的是什么。”
“我也没啊。”
卢新苦哈哈地:“没办法,爹娘死得早,我就是我奶拉扯大的,你要问地里的是麦子还是稻子我倒是认识,斗大的字一个不认识。”
不识字,不曾系统地学过兵法战略,却有如此天赋。
这样的人休说是个都尉之职,来日有了战功堆积,就是再高许多的职也可担任。
徐璈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还结识了几个好苗子,顿了顿说:“一直不识字也不是办法,想学么?”
荣昌和卢新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学?学认字吗?”
“对。”
“可是……咱们这儿也没人认字儿啊。”
卢新苦笑道:“这都是些穷苦人家扒拉出来卖命换饭吃的人,提了笔杆子也像是在舞大锤,我们哪儿有识文断字的福气?”
要不是凑巧遇上多年前王爷暗中召集十多岁的少年人入营,他们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识文断字那种富家公子少爷才有的福气,他们有不起。
徐璈被他话中的自贬逗笑,不紧不慢地说:“能学,我教你们。”
“但凡是感兴趣的,愿意学的,都可以来找我。”
这样的意外之喜倒是荣昌他们属实没想到的。
徐璈看着……
尽管大家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头发衣裳上都滚了泥,但就这样儿了,徐璈瞧着也半点不狼狈。
这样周身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骗不了人的。
卢新暗暗一咬牙,突然一拍荣昌说:“学!”
“你一看就像是个识字的!”
荣昌被拍得龇牙,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大家的脸上都堆满了兴奋和跃跃欲试,当即果断道:“学!”
“我们都跟着你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