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甲胄的男子瞧着年岁在四十上下,一脸浓密的络腮胡满脸横肉,煞气横生的眉眼间迸出都是直袭的徐璈的鄙夷与不屑。
跟在场的几位将领相比,单从外表看,徐璈属实跟武将不太沾边。
徐璈来得匆匆只穿了一身简洁的黑衣,身上并无多余的配饰,墨发泼洒用一根黑绸绣银祥云纹的发带束起。
小白脸似的一脸风流意气的俊俏,剑眉星目五官长得过分出挑,人也过分年轻。
就这样的一张脸,扔出去说是谁家的贵公子不会让人感到分毫意外。
毕竟周身的贵气一看就文文弱弱的,一看就知是金玉窝中金尊玉贵供养大的小少爷。
但要说他是个能上战场能提得动大刀的武将……
那就好像是过于勉强了。
就没人见过这样的武将。
来自周遭的质疑不屑越发刺眼,甲胄男子更是哼笑出声:“娘们儿唧唧的,没事儿不如早些回家好生待着,吹吹风赏赏月,无病呻吟念几句酸诗多感慨一下人活而艰难就算了,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你……”
“我来此得的王爷的许可,受的是小王爷的相邀,而非是你。”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徐璈淡淡一眼扫过,神色淡淡地看着冲自己怒目横视的人,嗤道:“左将军。”
“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我是不是需要回家吟酸诗悼哀句,你说了也不算。”
眼看着左将军的脸色突变,徐璈不紧不慢地露出个笑,嘲道:“我算什么东西不好说。”
“但你要开口就对我评头论足,你也配不上。”
就算不是徐家世子爷了又怎样?
徐璈能立在这儿,他靠的就不是曾经已成了云烟的过往身份。
不服气可以。
有质疑也可以。
不管是演武场还是真正的战场,什么时候想找他一较高下都行。
但不会是这里。
左将军被徐璈的话激怒虎目圆瞪,不顾身后人的阻拦抄起腰侧的大刀就朝着徐璈劈了过去!
“竖子狂妄!”
“左诚住手!”
“铛!”
刀锋相撞空气陷入死寂,徐璈反手持匕往前逼近半步,左诚受到重创似的猛地往后一跌,握着长刀的手腕都在袖口下失控颤抖。
徐璈手腕一转匕首重新入袖。
围观了全程的江遇白眼底滑过一丝不明显的戏谑,故作严肃地说:“胡闹!”
“徐璈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左将军是在我父王跟前效力了多年的老人,不管是就身份还是资历,都当是你我的前辈,怎可刀剑相向?”
徐璈眸色淡淡,垂首站定应了声:“小王爷训斥得是。”
“不可无礼。”
江遇白掸了掸指尖,意味不明地说:“再有下次,这么想论个武艺高低,那就只能让你跟左将军去演武场上比高下了,到时候被折了傲气,可别怪我不帮你说情。”
徐璈从善如流地低头说是。
其余人见了,心情各自复杂。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左诚虽然是先发制人先出手的那一个,但刚才在与徐璈一冲而散的交手中,左诚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占据上风。
真上了演武场一对一的单打独斗,左诚十有八九不是徐璈的对手。
如此情形下江遇白还这么说……
眼明心亮的人纷纷探出了徐璈在江遇白的面前地位与旁人不同,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