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潇潇顿时一惊。顾潇潇虽然对游东君深信不疑,但她不知道游东君是怎么知道谭千帆不能保住性命。
顾潇潇心道,游东君确实懂捉鬼,但却不懂女子的心思。
像欢娘这般,被谭千帆欺骗一次,仍旧深情不负的。
即使欢娘将谭千帆捉了去,也不会忍心动了他性命。
宝扇醒来时,只觉得周身酸软难耐,眼皮发重。
她用清水净面,又端起屋中的菱花镜看了许久。
只见镜中人,鬓发整齐,脸颊发红,唇瓣却殷红微肿,像是被人好生疼爱过一般。
看着镜中的自己,宝扇这才发现,她身上所穿,竟不全是自己的衣裳。
宝扇解开衣裙,只着里衣。她这才发现身上的里衣,不是她平日里所穿,过于宽大。
宝扇稍一思虑,便猜测出这里衣,定然是游东君所给。宝扇轻垂眼睑,并不声张。
只是,待游东君来看宝扇时,她一言不发。
游东君凝眉,问了几句,宝扇便长睫一颤,扑簌簌地滚下眼泪。宝扇声音酸涩,带着颤音:“道长,我或许是遇到了登徒子,被人……轻薄了去……”
宝扇孤身在外,心中可以信任的,只有游东君一人。
因此,轻薄一事,宝扇虽然羞于说出口。但她强忍扭捏,最终仍旧开口,向游东君诉说委屈。
游东君收紧手掌,问道:“你如何会这样想?”
至于轻薄一事,游东君自然不信。从宝扇回到客栈后,他虽然未曾日日留在宝扇房中。但昼夜关切着,从未有人进过宝扇的屋子。
游东君听宝扇这番话,便觉得是宝扇害了噩梦。
但宝扇闻言,却咬紧唇瓣,将那本就娇艳欲滴的朱唇,咬的越发殷红了。
游东君目光微暗,问道:“你只管讲来。”
宝扇便攥紧了身前的锦被,内心纠结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将柔荑松开了被子。
宝扇合拢眼睑,扯开外头罩着的薄衫,露出雪白的里衣来:“道长,这里衣不是我的,瞧着模样款式,定是……
哪个登徒子轻薄我以后,留下羞辱我的物件。”
游东君目光微怔,他竟然不知道,宝扇中相思苦那日,全然意识不清。
待她解开了相思苦,对于当日之事,也是忘了个干净。
宝扇声音柔柔:“此事怨不得旁人,只怪我。我看欢娘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谁知……
她竟然用了我的身子,做了许多坏事。
道长,听顾姑娘所说,是你将我从欢娘手中带回。既然如此,你可知道……轻薄我的人,究竟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