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梅:算了,看在工资本的份上……
提起工资本,星期一中午休息时间,周仁义又去找了蔡红苗,“这个给你。”
看着对方塞过来的信封,鼓鼓囊囊的样子,不用问就知道里面不是装了钱,就是装了票。
“给我干啥?”话一出口,蔡红苗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这里面装了多少?多了我可不敢收。”
“289块。”
蔡红苗一个头两个大,这哥儿们不光动作快,步伐大,给的还有点多啊……
“我们农村娶媳妇,彩礼钱也不过一百来块,289块,够娶两个我了。”蔡红苗突然想起来,出生好,家庭条件优越的人,极有可能对钱没有概念。
“你先花着,等我发工资了再给你邮。”周仁义不接话,因为他觉得蔡红苗在打趣他。
见他回避,蔡红苗只好直说,“我们这才是确定关系的第三天吧?是不是太快了?”
周仁义认真回答,“不快,我后天出发,下次休假可能要等到明年冬天,或许更晚。”部队不可能让他们经常休假,这次休假这么久,还是因为他刚执行完一个危险级别非常高的任务,受了点轻伤。
意思就是要赶在走之前,尽快发展,把关系打的牢固一些呗。而把关系打的牢固一些的办法,就是多给钱……
这是周仁义从他爸他妈那儿领悟到的,算是自学成才吧。
只能说,这个年代的人太过淳朴,这要放到几十年后,按照这种给法,周仁义指不定要人财两空。
蔡红苗叹了口气,“好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她给出承诺,周仁义眼睛刷的亮了。
蔡红苗:钱真好使。
周仁义:我爸机智。
因为星期三就要走了,周仁义星期二又过来刷脸,陪蔡红苗在食堂吃了顿饭。
他一身的橄榄绿,在一众灰扑扑的学生中异常显眼。两天下来,不光同班同学知道她有对象,整个系乃至整个学校的同学都知道了。
“明天中午别来,我有事。”蔡红苗明天上午要去百货大楼,不一定有时间陪他吃午饭。
“好。”她不说,周仁义便没问,但蔡红苗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对方的失落。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拒绝,星期二一整个晚上,周仁义都在客厅来回踱步,吵得周光照看不进去报纸。
“算了,看在你明天就要走了的份上,我忍。”周光照合上报纸,丢到一旁的茶几上。
周仁义努力把这看成伟大的父爱。
父子俩无声地对视了一分钟,周仁义败下阵来,“红苗说她明天中午有事,让我不要去找她。你觉得什么事会比跟我见面还要重要?”
周光照想都没想,“好事?”
“妈!”周仁义冲着厨房喊道,“我爸收的1973年6月29号——”的报纸里夹了两块五的私房钱。
“我觉得红苗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好推脱。”周光照语速飞快地打断他,“至于是什么事,大概率跟学业有关,可能需要找老师。”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
“刚刚喊我说什么?厨房吵,听不清。”刘冬梅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问周仁义。
一旁,周光照目露哀求:儿子,求求了!
周仁义并不看他,对着刘冬梅重复了之前他问周光照的问题。
刘冬梅笑笑,没有从正面回答,“该,你也有今天!”
周仁义:母爱和父爱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
他转身看向周光照,“昨天我送我妈去汽车修理厂,在修理厂门口碰见了董工。”董工年轻时是刘冬梅的追求者之一,是周光照逐鹿群雄路上最强劲的竞争者。虽然早就变成了陈年旧事,但周光照至今依旧在意的不得了。
刘冬梅:来吧,我生的,我负责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