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大学时最害怕的高数课本,变成了一个长满触手的怪物,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我奋力抵抗,还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时候她现了,她就像当年我补考前在出租屋里通宵给我补课一样,拿着一把长剑,砍翻了袭击我的高数怪物。
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当时老板娘惊讶的吐槽声:“怎么还真有小两口子住宾馆就只为了学习啊?”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的下午了,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上面还有一个湿毛巾。
等我想找手机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不在沙发上了。
而是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这时候她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已经醒了,赶紧跑过来问我的身体情况,然后和我说没事了,核酸结果出来了,是阴性的。
那时候我们两个离的很近,她用手确认我是不是真的退烧了,再放在自己额头上对比。
我的鼻子几乎能贴在她的鼻尖上,喘气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很快她也意识到了这点,然后赶紧后退了一下。
“你可减减肥吧,知道我把你搬过来有多费劲么!”
确认我没事了之后,她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开始不断地损我。
我只能和她说一句谢谢,别的事我都不敢多说。
刚好社区的人又来了,我去配合登记填表,回头发现桌子上的煎蛋和面条。
她跟我说:“快吃吧,对不起,我不会做饭,最后只能煮的方便面。”
我看了看垃圾桶,里面有七八个鸡蛋壳,估计都是煎失败的。
最后剩下的这个其实也半黑不黄的,但我还是大口吃了下去。
总觉得比平时的更好吃。
“我教你吧,煎鸡蛋,挺简单的,还有煮面。”
“嗯。”
那天晚上我们俩在厨房忙活了很久,感觉接下来两三天都吃不完这么多煎蛋和挂面。
第八天早上,我还是做好了饭等着她,结果她一直也没出来,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我觉得不太对劲,就去敲了敲门。
结果还是没反应。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把心一横,我就开门进去了。
一进卧室,就看到她躺在床上一脸的痛苦,还冒着虚汗。
吓得我赶紧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她也被我传染了,幸好没发烧,应该是来例假了。
她每次来例假之后的前两天都非常凶,有时候能疼昏过去。
我赶紧去柜子里找止痛药,但是只有空盒子,没办法,我喂她喝了一点粥,之后赶紧给社区打电话。
可是上面的规定说止痛药是退烧药的一种,坚决不能卖。
那时候我真的很慌张,不断地在社区群里求助,终于有几个人说自己家还有剩余的布洛芬,愿意分给我。
但是现在每户人员都严格不许出门,社区管理也说不能派人送这个药,不合规。
我们只好核对了一下位置,幸好距离我最近的有一家就在同一栋楼的上三层。
商量了许久,最后决定让那个好心人用毛线绳子拴着药送了下来,我从窗户这里接住。
等她吃了药之后,明显呼吸平稳了,我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过了一阵,她勉强能自己起来去换卫生巾,我也赶紧照着网上的攻略做了许多适合例假期吃的东西。
当天晚上,她的状态反反复复,我只能守在床边照顾。
半夜时候接到了一个领导的电话,催我作图去。
我说这不是后天才要的么?
领导说你就不能赶紧加个班?
我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