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修平家的胡同走出来,想到这些,田馨百感交集。
白家人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出异常,都是为了考虑母亲的感受吧。
田馨越发觉得,遇上田铁军,是白映南的一道劫,也是白家的劫难。
如今,那个始作俑者,还活的好好的。
李修平那边打听到的线索有限,田馨惦记着朱大爷的嘱托。
田馨得替朱大爷去送信。
趁着还没开学有时间,隔天,田馨就按照朱大爷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朱大爷的两个朋友,分别叫宋文辉和贺守章。
田馨瞧了一眼,贺守章的住址离田馨比较近,她打算先去这家。
骑上自行车,兜里揣上了朱大爷的两封信,田馨去找贺守章。
贺守章的位置,田馨骑十几分钟的自行车就能到,绕过七拐八拐的胡同,田馨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处院子前。
田馨又核对了一下地址,确实没错。
田馨敲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个约摸五十出头的女人戒备的出来:“同志,你找谁?”
“这是贺守章家吗?我替朋友来找他。”
开门的是贺守章的媳妇,闻言,她把田馨迎进来:“当家的,有人来找你。”
田馨来得早,一家人早饭还没吃。
贺守章问明白,得知田馨是朱大爷派来的,十分高兴:“朱爷离开首都可有些年头了,最近过的还好吗?”
田馨说了朱大爷的近况,听说信件都被退回了,何
守章皱皱眉:“我这地址也没变过,最近邮递员是新来的,说不准信件没投对。”
一家人吃着早饭,贺守章让田馨上桌,田馨没同意,既然送了信,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田馨又问宋文辉的情况。
贺守章也认识,说道:“文辉最近搬家了,所以收不着信,你把信给我,我转交吧。”
另外那封信田馨也递给了贺守章,田馨刚要走,听见贺守章媳妇埋怨道:“快点吃吧,今年你们国棉厂开大会,迟到了不行。”
听到国棉厂三个字,又联想到眼前这位姓贺。
哪怕田馨觉得不会如此巧合,还是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贺伯伯,你在国棉几厂上班?”
贺守章脆生道:“一厂,干了好些年了。”
国棉一厂是一九五三年成立的,从建厂伊始,贺守章就在厂里工作,如今也有三十年头。
田馨的心跳加速,她声音颤抖的问道:“贺叔叔,你认识田铁军吗?”
她紧紧攥着手,盼望着贺守章的回答。
贺守章眉头紧锁着,回忆了一下,说道:“认识,之前是我手下的员工,后来调走了,咋了?”
田馨平复了一番心情,说道:“贺叔叔,关于田铁军的情况,我想找你打听一下。”
眼前这位年轻女同志,是来替朱爷送信的,怎么突然牵扯到多年前员工的身上?
贺守章满腹疑惑,不过她是朱爷信得过的人,也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