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比清看着他:“你继母早就在和孙琦母亲聚会的餐桌上说了,在她之前你留给其他交往对象的印象都不好,那些人就算联姻都不选择你。”
“而这么惹人讨厌的人突然宣布结婚,和一个男人如胶似漆,饭桌上都要手牵手喂饭,竟然只过了一天而已。”
豪门太太们的聚会,聊得都是八卦,而邹莉则聊起了商牧的八卦,她从未将商牧当做自家人,更多时候只觉得是个笑话。
商牧甚至能想象到那些人在谈论自己时的表情,无非就是鄙夷、不屑……这些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可一想到她们说不定还会讨论到妈妈……
放在桌下的拳头攥了攥。
苏比清继续说:“我承认你这步棋走得很好,但现在的你更像是在挽尊。明明是别人厌恶你,偏偏在你口中成了你不稀罕。”
商牧眯了眯眼,镇定自若:“你的想象力很好。”
苏比清:“你不承认?”
商牧:“如果一切真是你说的那样,我为什么要将我男朋友公开呢?我就继续和他地下恋情,然后找个女人结婚不是更好吗?”
“那天我男朋友也不会出面与孙小姐谈话,尽管我和孙小姐的交谈不是很愉快,但相信迫于家族压力,我们都会选择一笔勾销。现在和苏小姐筹备婚礼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这种假设虽然荒唐,但却是很大概率真是存在的。
苏比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愤怒,碍于公共场合,他无法翻脸,咬着牙勾了勾唇:“孙琦跟我说了,见你的第一眼,她就没看上你。”
商牧平静道:“由此可见,你与孙二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苏比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斥他,“果然是被赶出家门的,讲话就是没教养!”
“如果苏总认为我说的实话是没教养,那么足以看出,你也不满意这桩婚事,可惜又没能遇见挚爱。”
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让对方俯首称臣上,风起云涌的氛围中,谁也没注意到餐厅门口风铃声响起,门外走进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
沈清鱼叫了杯咖啡和三明治,一抬头就看见商牧的侧脸。
还没等东西端上来,他就迫不及待来到商牧身边。
苏比清发现自己小瞧了商牧,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说起话来竟这么噎人,几乎是每一句都朝他心脏捅刀子。这和邹莉形容的他完全相悖。
他马上将战斗力转移到沈清鱼身上。
“这位就是当初和你一起羞辱我未婚妻的人?”
沈清鱼即刻听出来者不善,一如当日那样,坐在商牧身边,手臂下意识拦在他身前,做出保护他的举动。
“羞辱?我没听错吧?”沈清鱼怼人就是这样,永远笑容满面,看上去轻松极了,“那个叫什么来着?她难道不是私生女吗?我记错了?”
商牧本来因为他将自己拦在身后的举动而发笑,动作是那么自然,就像水融于水中。
一抬头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刚毅流程的下颌线,耳朵上还有一颗小痣。
他今天穿的衣服也是自己的。
本来宽松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堪堪合身,商牧记起这件衣服的设计理念是朝气蓬勃。
因为不适合自己所以一直放在衣帽间最里侧,现在看来,最适合它的主人已经找到了它。
他只赞许地盯着自己的衣服和模特,等再回过神来,听见沈清鱼说:“我的兄弟们今天下午就到,你等着!”
苏比清眸中怒意不减:“应该是你等着!”
他气冲冲地走了,商牧问:“你们在说什么?”
沈清鱼说:“篮球比赛啊!他输了就无条件跟你合作,你输了——”
商牧看着他:“怎么?”
“小牧哥,你不会输,”沈清鱼拿起他喝过的咖啡抿了一口,翘着二郎腿闲闲地补充,“我不会让你输。”
商牧低笑说:“物流公司有很多,我还有其他合作渠道。”
“nonono……”沈清鱼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这关乎到荣誉和我们的面子,至于‘合作’,你就把它当成是奖杯,这一战我打的是荣誉之战。”
说完,握着他的手,指腹轻轻揉捏他的无名指:“我在对面的商店看上三款戒指,本来想发给你让你决定,但你都已经在这里了,和我一起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