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何毅没再说话,一路将我送到家门口。
我没有请他进去喝茶。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回头问我:「许晚,这个孩子是简群泽的,还是简群睿的?」
我靠在门口,对他笑得温婉。
「何警官,这个孩子是简群泽的,还是简群睿的,有什么区别吗?他身上流着简家的血,是简家的合法继承人。」
简家的公司虽然在一夜之间变了天,但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
等这个孩子出生,就将成为简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我亲眼看着何毅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问道:「许晚,值得吗?」
我摸着小腹,这里有一个崭新的生命正在孕育,这让我觉得很神奇。
值得吗?
当然值得!
那天,简群泽被婆婆的尖叫唤醒,眼神茫然,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当他发现自己所处的情况后,吓得把手里的水果刀一扔,踉跄后退两步,避开地板上蔓延的鲜血。
「妈、妈。现在该怎么办?」
他吓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全了。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绝佳的机会。
可以将这些伤害过我的人都斩除的好机会。
一个计划在我脑子里迅速浮出水面。
这一场赌博,是一场豪赌,如果我输了,我将会以杀人犯的罪名苟活余生,但如果我赢了,我将拥有自由和幸福。
现在的生活宛如地狱,我还能失去什么?
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必须赌,我也必须赢。
我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把掉在血泊里的水果刀捡起来,干脆利落地照着简群睿的肚子又捅了三刀。
一刀比一刀更用力,宣泄着我这么多年的恨意。
简群泽和我婆婆都愣在原地,直到我三刀结束,她才失声尖叫。
「小贱人,你在做什么!」
我把餐桌上简群睿还没来得及吃的晚饭打翻在地,整个过程冷静干脆。
我转头去看他俩:「群泽。哥是我杀的,和你没关系。」
「是我长期照顾简群睿,精神压力很大,他今晚又对我动手动脚,并且发脾气把晚饭摔到地上,我受不了了他的谩骂,一气之下杀了他。」
我一步一步地教他,如何清理现场:「你现在赶快去把你手上的血洗了,别忘记还有衣袖上的血迹洗干净。」
「先给律师打电话,再打电话报警,我要自首。」
简群泽还懵着,呆呆地叫我的名字:「晚、晚晚?」
蠢死了啊!
周遭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反胃想吐。
我深呼吸,对他吼:「你难道想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