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全名。
一种未知的恐惧袭上心头,叫全名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天他和阮言说完,阮言回去告状了?不可能啊。阮言没道理这么做,纪老爷也不会如此纵容他。
咕咚。
纪眠吞咽了一下。
“怎么了,爷爷。”
纪老爷在那边沉默了片刻:“你现在在哪?”
“我……”纪眠皱了皱眉,“我现在在家。”
纪老爷说:“你没在利士?”
“嗯。”纪眠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纪老爷不愧是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老狐狸,压迫感极强,平时装作和蔼可亲时便让人不适,现在脱下那层皮,更让人毛骨悚然。
纪老爷那边像是响起了说话声,但听不太清,纪眠捏着手机,手心濡湿一片,心里像是打鼓一般。
“你明天早晨回来一趟。”纪老爷说,“我有事和你谈谈。”
有事谈谈
?
即使还没去,心中也有预感,这肯定是一场鸿门宴。
有事不能电话谈?非要当面谈?而且还遮遮掩掩,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纪眠内心腹诽,本是要答应,但不知怎么,可能是手中有了钱,有了退路,就莫名有了底气,他静默片刻,冲动地开口:“……我不去。”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电话那头也像是没料到,不发一言。
纪眠心头猛跳,想要找补,但又下定决心地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努力沉声说:“我有些不舒服,昨天喝了太多酒,可能去不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过,在纪眠差点想要看看手机界面时,那边才传来纪老爷的声音:“原来是这样。”
纪眠轻轻“嗯”了一声,纪老爷便说:“那你好好休息。”
纪眠答应了,随着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断。
刚才接电话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有些湿,纪眠捏了捏手指,望着手机,沉下小脸。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纪老爷怎么想,这件事是糊弄过去了。
目光沉沉地落下,纪眠下定了决心。
他想好了。
他不干了。
他不要当什么双面卧底,他不要再为纪家投递情报,即使纪家为此断了他的卡,他也不在乎了。
他不想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谁都阻止不了。
这就是有钱的底气吗。
纪眠轻轻呼出一口气,握了握拳。
不干了。
他摆烂了。
他要尥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