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焦虑,没有烦躁,只有幻想自己和池依依待在一起的满心欢喜。
池依依闻言愣了一下。她知道恕只是在讲实话,他确实不懂“等待”这么高级的词汇,但老老实实承认并说出这种比等待更浪漫的话,又怎么不让人心动呢?
恕的回复被麦克风捕捉,于千万人耳畔响起。
霎时间,光屏上铺天盖地都是少女心尖叫。
【啊啊啊全致书你好会说话!】
【我不会等待,我只是在期待和你的见面。】
【全致书早这么说话,瑟蕾怎么可能跟你分手啊??】
…
已经站在演播室内,结束拍摄开始休息的瑟蕾正好看到这条弹幕,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
——恕的真诚,全致书怎么都学不来的。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愿意放过恕一马,让他顶着全致书的身份活在全新的世界里。
忽然,恕这边的镜头毫无原因地中断了。
为了不让节目开天窗,摄像头转而来到宫斯丝、安理这里。
安理和宫斯丝坐在同一辆小轿车里。
这是她们第二次并肩而坐,却因为即将到来的抉择而沉默。
两人目视前方,默契地没看对方——她们怕这么随意的一眼,会成为彼此的最后一眼,所以不敢让深情随意发酵,只顾着表达不舍而让人生充满遗憾。
她们逃避着,沉默着,只有观众才知道她们都哭了。
从上车开始,宫斯丝的眼泪就一直顺着脸庞无声流淌,她没有崩溃地嚎啕大哭,而是泪珠一滴一滴,跟断了线一样狠狠往下砸,
但是,她这样安静的模样,更让观众觉得心疼。
两人不愧是节目里唯一的真情侣,节目到尾声了,终于有人走对了一次剧本。
忽然,宫斯丝开口说话了,嗓音嘶哑得吓人:“我还记得你把我从敌营里救回来的样子,我的头发乱糟糟,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半只眼睛因为淤青肿得什么都看不到了,你挥舞利剑,指着那帮折磨我的士兵说:战场不对医生下手,你们不知道吗…”
也不知道宫斯丝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坐在她旁边的安理敏锐察觉到异常,于是空出一只手,攥紧她冰冷的手背。
“我在那边被折磨得快死了。他们戏弄我,将我的精神力消耗殆尽,却又不让我休息,我需要忍受尊严上、人格上和生活上的侮辱。”
“就在这时候,你出现了。”
“你就像我小时候看童话的年纪里,时常幻想的英雄救美,骑着机械马,手持利剑而来。我们本该拥有童话一样幸福浪漫的结局,可惜,童话故事里不会有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公主,我也不是幸福结局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