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珞颐被迫看着相机里的自己,湿答答的头发粘在额头,她面色苍白得跟鬼似的,丑得不忍直视。
甄灵目光一顿:“你要不识好人心,也行。就当是我这个闺蜜为你做的最后两件事,之后你做什么都别跟我说,更别给我诉苦。被你那私生子满地爬的爹赶出家门那一天,范珞颐,我告诉你,没人会可怜你!”
她拎起包,转身就走。
阳台再次归于沉寂,范珞颐往后一靠,手挡着眼睛,眼泪从指缝落下。
齐越花了两天时间,确保自己有绝对自由掌控的能力,他回到上海。
临走,甄灵跟他见了一面,她说:“路窈在苏州,她跟珞颐的八卦我压了,其他看你。收的散股算是我给你俩的红包,我无条件转让。只有一点,珞颐脑子不清醒,看在她之前一心为你的份上,放过她一次。我知道你会正式对外解除你们压根不存在的婚约,这是她应该承受的,接下来的日子,她好过不了,这也是她该受的,我就希望在她自讨苦吃的时候,齐越,你们别落井下石。”
“还有照片的事情,确实与珞颐无关。”她替闺蜜解释。照片的源头的确是大学城学生的吃瓜吐槽,与范珞颐无关。若真是范珞颐做的,她也不会这么厚脸皮为闺蜜争取。她不求他对范珞颐手下留情,只求他能袖手旁观。
齐越拧眉,沉吟:“不必,该多少就是多少。”
甄灵心惊,试图为范珞颐辩解两句,他忽然看向她,神色郑重,“谢谢。”
她愣住,后知后觉他的感谢是为了她曾出手护了路窈一把。但其他的,他不会答应。
这个圈子太现实,范珞颐靠着齐越得到了多少红利,失去的时候,只多不会少,尤其是在得罪齐越的情况下,他的朋友圈又如此庞大。
甄灵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尽力替闺蜜争取,“你放心,范珞颐的脑子要是还灌满水,我肯定给她抽干净。”
齐越对此未置一词,她实在没辙了,“如果是看在我护了路窈两次的份上,够不够?”一次是她出手在最短的时间内压下了照片和流言,一次是她一路护着路窈回苏州,甚至是齐瀚找上路窈,其实那个小车祸真的是意外。
这次,他看她的目光毫无温度,“你能护着路窈,我真诚道谢,但是,甄灵,如果不是因为范珞颐,路窈本不该遭受这些流言蜚语,也不至于陷入绝境。”
甄灵语塞,同为女人,路窈的遭遇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她动了动唇,再找不出一句辩解。哪怕再多说一句,她都要面红耳赤,良心难安。
齐越却是索性把话
说透:“路窈受到的伤害(),我会一一替她清算。
他父亲齐瀚、范珞颐€()€[(),还有他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甄灵沉默半晌:“我知道了。”
离开时,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英俊的男人望着窗外,眼神里的爱意不再克制。她其实很意外,这个利益至上的人能为了路窈做到那份上。
甄灵不懂爱情,但现在,看着齐越,她忽然有些羡慕路窈。这样一个人,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小姑娘,宁可放弃与范家联手后唾手可得的捷径,亦从容卸下中明的一身光环,彻底退出名利圈。甚至大部分人都以为,他离开中明,推弟弟上位,是与齐瀚、傅瑾岚博弈正式宣战的战书。他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中明父子兄弟失和的大戏,她却知道并不是那样的。
可换个角度,路窈什么都不知道,平白遭了罪。她一时又说不清,该是羡慕还是该觉得遗憾,
至于范珞颐,她只能说一句自讨苦吃。好好一手好牌被打得稀巴烂,如今又得罪了齐越,接下来的范氏之争,她只会举步维艰。往后别说是范氏继承人,恐怕连范家大门都未必能留下了。
可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负责。
齐越没管甄灵想的,落地上海,他转去苏州。一连几天,路窈的手机都是关机的冰冷女声。最近事情多,他的身体又将将好,连轴转的处理工作,处理与范珞颐的婚约,也彻底同父亲翻了脸,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路窈红着眼睛,委屈质问的画面。
是他来晚了。
“没能找到。”章孟远将调查的资料送上,“路小姐回苏州后去了一次泰山,之后再没有记录。”
没有回上海,也没有坐高铁,一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齐越第一次发现,世界这么大,大到刻意躲藏的人也许这辈子都再难重逢。
他终究还是弄丢了他放在心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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