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会又一次找十几个人在夜晚堵住我,把我拖到教学楼后面的一座小库房,质问我怎么那么自作多情。
「你凭什么以为我还喜欢你?」
我被压着跪在他面前,左眼已经被打得快要撑不开,嘴里甚至不知道究竟吐出来了多少血。
林景深一只手死死捏住我的下巴。
居高临下的样子仿佛他天生就是贵族。
「哥……要不你……你就在这儿把我打死吧,我不想活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死?你配死吗?再说拿我的手碰你,多脏啊。」
抑制不住哭腔,我说:
「我…我懂你意思,我知道,要不,我…我自己来吧,和你们没关系。」
稍后我奋力挣脱开,夺过地上的一把刀就往自己的心脏插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林景深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我的手,刀口稍微偏了。
不过还是流了好多血。
红色的液体混合着灰尘,看起来好脏。
可林景深的洁癖这一刻没有奏效,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抱我,猩红着眼睛骂我有病。
「别送我去医院了,你应该巴不得我死才对。」
「呸,要死死远点儿,你在我面前死算怎么回事?!想报复我要我坐牢?滚啊!」
我突然有些奢望地揽住他的颈脖,贪婪地呼吸着那股几年前存留在林景深身上的香气。
「哥,好累。」
「不准睡!你他妈不准睡!我还没让你死呢,你别忘了你欠我什么。」
我知道,欠他一个解释,一场恋爱,还有好多好多……可是我还不起了。
眼睛越发乏累,林景深的侧脸犹如放映机一般不断在我眼前开合。
这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急促。
「叶艺凡你不准睡!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求你了,凡凡,哥求你了。」
一颗泪珠掉落下来正中我的眉心。
他哭了。
我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林景深的脸。
触感和我十八岁时摸到的一样。
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