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诶你看,裴寒舟居然举着杯子喂她喝水,我靠,裴总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想多了,那人家自愿的。”
……
林洛桑心心念念的重点戏很快在八卦声中开拍,她起先还能看到很多工作人员对着裴寒舟拍照,后面因为沉浸于学习,渐渐忽略了周边的嘈杂声音。
上了一节干货满满的拍摄指导课后,她心满意足地回酒店了。
裴寒舟起先并不同意:“怎么不回去?”
“太麻烦了,明天早上六点有我的戏,回家的话三点半就得起床,”林洛桑拍拍枕头,“能多睡一小时是一小时吧。”
男人略作思索,而后颔首表示明白,没说什么便关上门走了。
林洛桑还以为是他先回去了,没料到二十分钟之后,房门被人敲响,裴寒舟提着箱子站在她门口。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寒舟便如同男主人一般滚着箱子送入了墙角,而后在椅子旁坐了下来。
林洛桑倚在卧室门边:“干嘛?”
男人仿佛对她问出的问题表示不理解,蹙眉道:“住啊。”
她问,“你不回去住吗?”
“不,”裴寒舟似是想通般低声道,“很久没住酒店了,有点怀念。”
林洛桑:“那你在美国住的是机场吗?”
“……”
“说错了,”他面不改色地纠正,“回去的话明天还得早起来看你,麻烦。”
顿了顿,男人又看向宽大柔软的床,声音掺了几分不自知的沙哑与意味不明。
“你说得对,能多睡一小时……算一小时。”
林洛桑无言地看了他一会,这才接受自己枕畔突然要多出个人的预设,折身进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澡卸妆护肤一条龙完毕后,站在化妆镜前,忽然想到明天要拍一场吐血戏,她还带了血包,准备今天回来练练。
她演的这个女主是个歌姬,第一次见面替男主拿了把他喜欢的油纸伞,后又断断续续在城楼上进行了几场万人空巷的演奏,正好全被男主看见,男主觉得她像自己儿时走散的玩伴,便无法自控地动了心。可就在男主准备告白的前一夜,她被恶毒配角捉走,从而推动男主和其他两位演技派演员一同探案的主线。
她明天要演的那场,正是女主被捉走后又被下了毒,配角利用她和男主见面的机会想让男主心软、放松戒备,但她自知自己活不久,便隐瞒了一切对男主说了绝情的话。牺牲自己,但免于男主再受胁迫,让他安心和兄弟们做天下正义之事。
林洛桑看着镜子酝酿情感,塞了个血包,正要咬开的时候,裴寒舟推门进来了。
男人就在她旁边镇定自若地进行洗漱,刚把牙刷放下,冷不丁听到个什么声音,一侧头,看到她吐出了一口血。
裴寒舟:?
他正要启唇,林洛桑无奈而悲悯地虚弱走上前,抵住他的唇轻声道:“嘘,不要说话。”
“……”
“我与公子素昧平生,担不起那些关切的重话。公子的出现时常叫我为难,我想拒绝,可不知道要怎样拒绝才好。”
林洛桑在男人无语的目光下婉转地说着台词,带着五分的做戏和五分的刻意逗弄,委屈道:“我知道你此番前来,是想带我回去的。”
她轻轻摇头:“但我已有了新的牵挂,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再随你回去了。”
说完后,她倒进浴缸安详躺平,一副看破红尘与世隔绝,余生再无起伏悲欢的模样。
裴寒舟就那么欣赏着自己的妻子进行了一场即兴表演,见她躺了一分钟都没动,这才理了理袖口淡淡道:“是吗,那你硬盘里的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