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舟略作思索,感觉她用微信都是聊天较多,遂道:“她基本不发朋友圈。”
二人说话间正巧有两个制作人路过,还在谈天说地地闲聊:“你看林洛桑刚刚的朋友圈没,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
罗讯表情复杂地扯了扯唇角,看向裴寒舟。
第二天一早,林洛桑也不知是怎么的,这男人突然一反常态地做了一碗银耳羹。
她洗完脸出来正饿着肚子,桌上那碗银耳羹还散发着热气与香气,她转头看了一眼,男人正坐在远处沙发上看杂志。
她琢磨了一会儿,他起床很久应该已经吃过了,那么这一碗……应该是她的?
林洛桑拉着椅子坐下,调羹和碗沿碰撞出清脆响声,她搅和了几下,看声音这么大裴寒舟也没来阻止她,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正要吃完时,男人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身影落座在了她的旁侧,声音里充满了无良资本家的铜臭气息——
“一口十万。”
林洛桑:???
“你怎么不去抢劫呢??”
他散漫地搭了搭眼睑,唇角不起波澜:“不愿意给?”
为了不让自己落于下风,林洛桑绝不服输地拿出手机对准他:“给啊,我又没说不给。”
裴寒舟:“……”
男人没料到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给钱,计划一宣告失败,但他仍然从容地开启了方案二,点开微信二维码。
看到二维码,林洛桑顿时准备扫,正要按下右上角的加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又偏头盯着那个二维码仔细看了会:“你这个是微信码,不是收款码。”
他答得轻松:“我知道。”
就这么举着手机恍惚了半秒,结合着今早反常的种种事件,林洛桑反应过来了:“你想加我微信?”
男人倒也没顾左右而言他,言简意赅地颔首:“嗯。”
她手腕晃了下,把最后一口银耳送进嘴巴里,然后反手将手机塞进了外套口袋——
“你想得美。”
“前天的小桑你爱搭不理,今天的小桑你高攀不起。”
“……”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裴寒舟想什么样的办法,即使在她心情好到什么要求都能接受时,只要他说出微信两个字,她的笑容就会转换成职业假笑,然后温柔地注视着他,说:对不起,不行。
时间一晃到了大雪节气那天,林洛桑练舞彻夜未归,男人当天醒来,发现窗外也落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站在窗口出了会儿神,听到一楼传来响动,男人走到楼梯口,发现林洛桑刚刚到家。
她的帽子上还沾着室外星星点点的雪粒,发尾也有,睫毛根部蕴着水汽,雾蒙蒙的。
她取下围巾摘掉毛绒手套,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掌,双指并拢将口罩拉至小巧的下巴,露出被冻得微红的鼻尖,脸都比平时更白了些。
“好冷……”他听到她带着糯糯鼻音的抱怨声。
紧接着浴室传来水声,是她去洗澡了,男人折身去了书房改文件,再出来就是一个小时之后,阳台处有钢琴声传来。
雪还在下,飘飘洒洒落满枝桠,她就坐在弥漫的雪雾中弹琴,手指游走在黑白琴键,乐声裹着呼啸风声往更远处飘摇,长发翻飞地遮住半边面颊,却依然好看得不像话。
清透,矜冷,她纤尘不染时更美。
空气都配合地安静,俗世不敢声张。
他也只是看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