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内贼这种行政工作,禅让不关心。
他只关心如何让雄父雌父不再关心白玉和幼崽。
“他们两是不可能出来的。”禅让微笑着抚摸自己腹部的伤口,懒洋洋道:“有这种证据在,他们一辈子都落在我手里。”
(五十四)
禅让打开脑域后,已经能直视雄虫的精神力。
他不太喜欢和社会驯化好的雄虫约会——他们多数被教育不能当众释放出精神触角,要为其他雄虫和幼崽着想,要足够合乎公众道德。
禅让排斥这类驯化。
他讨厌接手别人调教后的成果。
特别是他在约会中提出“我后入你”“穿绳衣”等问题后,被雄虫泼了一脸水、甩一脸菜,结账、拉黑、上告雄虫协会时,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
禅让不喜欢太有主见的雄虫,可真遇上那种软软弱弱十分听话的雄虫,他又觉得不够刺激。
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屈尊成为雌侍,也不会接受一个站在自己头上的伴侣。同时,又暗戳戳希望遇见一个有点脾气,可以被自己压制,稍微能威胁自己,又不会完全威胁自己的雄虫。
他那不正常的占有欲,促使他一遍一遍回忆年幼的安静。
柔软的怯弱的雄虫。
听话的,不会提出任何反抗意见的雄虫。
被欺负狠了,也不敢吭声,只能在自己强权下卑微掉眼泪的雄虫。
偏偏,他告状,就能让禅让吃大亏。
禅让的xp数年如一日,保持着惊人的稳定。等他被雄虫协会重新加入到约会行列中,再吓跑七八个雄虫后,禅让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到心仪的对象。
他做好单身育儿的准备。
接着,遇见了白玉。
在禅让拿到名单,看见白玉的详细资料的瞬间,他并没有贸然行动——相反,他找出白玉相关的所有资料。包括,对方是如何获救,又是如何在雄虫协会的安排下相亲成功。他第一次婚礼,第一次接受雌侍,第一次去报备家里有了虫蛋,第一次尝试孵蛋。
禅让是个外人。
他贪婪又仔细地品尝屏幕上的雄虫,分食对方还没有缓过来的骄纵、娇气、茫然后的无措,以及新生活的喜悦。
他对白玉雌君那句“白玉性格有些不好,但本质不坏”嗤之以鼻。
他坚信自己找到了一块没有被这个社会驯化的璞玉,无论是过去那无知狂妄的样子,还是现在恐惧蜷缩成一团的样子。
白玉给禅让带来了欲望。
为了独享这欲望,禅让不惜一切代价。
(五十五)
“我早就发现他身上不太对劲……和目前已知的寄生状态都不一样。”面对做好的虚拟展示屏,禅让侃侃而谈,“白玉为代表的那一届雄虫,全部都要控制起来。在没有确定他们是否被寄生前,一个都不能放过。”
会议上悄然杂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