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
恭俭良继续吃东西。蛋糕碎屑掉得满桌子都是,支棱坐在恭俭良边上检修器械,时不时嫌弃地将雄父闹出来的幺蛾子收拾干净,扯开滚到自己脚边的弟弟。
“雄父。”支棱把小刺棱抱起来,甩了甩弟弟身上的饼干碎屑,无语极了,“你就不能爱干净一些吗?”
恭俭良抬起头,冷酷注视着老二。
支棱和禅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挨打的次数在家里轮番做头把交易。不过,禅元一大半时间是在床上挨揍,支棱一大半时间是他非要折腾安静,招惹来双倍父爱。
而随着支棱年岁渐长,逃跑技能渐入火候且跟着父兄参与内卷后,他也被迫按头照顾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漂亮雄父。
“你在教育我?”
雌子教育雄父?翻了天啦!恭俭良看着面前一个字没动的题目和卷子,暴虐在心中成型,重重砸着桌子,掀开书本,丢到支棱脸上,“过来!”
支棱猝不及防,被雄父抓住耳朵,整个人压在桌子上。
“哼。”恭俭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簌簌抖落纸面上的残渣,找到题目认真道:“做题。”
支棱:?
“不是,为什么要我来教啊。”忿忿不平一直觉得雄父偏心的老二乱叫起来,“让哥哥来教不是更好吗?”
扑棱:……
家中长子看看怀里乱扑腾的刺棱,以及自己手腕上被波及到的淤青伤口,露出笑容,“你确定吗?上次被刺棱打中眼睛,敷药消肿两天才好的人?你确定吗?”
小刺棱不明所以,对哥哥傻乎乎地笑了笑。
那笑容看得支棱一阵无语。他在笨拙学习词语句式的弟弟和纠结转业考试的雄父中间,选择了“题目更专业”的雄父。
身为家里的高智商人才,支棱觉得教小孩说话是对自己的折磨。雄父虽然笨蛋一些,但应该是普通雄虫的知识水准,自己耐心一点,多重复几遍,灌也能灌到雄父脑子里。
支棱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再想想雌父每日每夜做之前苦口婆心辅导雄父的样子,信心满满。
没错,就是辅导作业嘛。雌父都没崩溃,自己怎么可能奔溃呢?
“好吧。雄父,我先看看题目。这道题很简单,翻开考试范围书……找到这两个公式套进去,变形一下……”
支棱兴致大发叭叭一顿解释分析。
恭俭良点头,感觉知识进入了脑子,毫无停滞地流淌走了。
“雄父,你听懂了吗?”
“没有。”
“那我再讲一遍。重点要找对题型套进去,考试都是很死板的东西……”十分钟后,支棱口干舌燥,看着满满当当的草稿和思维导图,再看看身边两眼发直,连连打哈欠的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