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怕是累死他了吧。
说的话能抵得上过去一个月。
聊到后面两人喝了一点酒,就一点点,只是暖了个肚子,热了个场子。
成年人最体面,总有本事让任何场面气氛调和。
即使是前任也能和和乐乐地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月亮信函是在饭后送上来的,可能是谢致予特别交待饭后送。
周绪起瞅着送上来的信纸信封,没说自己上次来过,也没说上次写过这东西。
“谢老师不写吗?”服务生只送了一份信纸信封,周绪起问。
谢致予看着他静了会儿,摇了摇头:“我之前写过了。”
周绪起哦了声,往后靠了靠,垂眼看着纸张,转了转笔。
谢致予视线停在转动的笔杆上一瞬,对面的人刘海落下来遮了点眼睛,转笔的样子落拓不羁,和当年好像。
“这里的月亮为什么是红色的?”周绪起出声打断他的出神,指腹摸了摸信纸角落突起的月亮痕迹,“我记得月牙桥的品牌logo是白的。”
因为像你。
谢致予自然不可能这么说,咽下心里的想法:“红色好看,白色放在信纸上不显色。”
周绪起看了他一眼,觉得有道理,笔尖在信纸上晕了个点,仍然什么都没写。
趁眼前人不注意,利落地将信纸折了起来放进信封丢进信箱。
谢致予看着他的动作,喉头动了下:“写完了?”
周绪起朝他点点头:“写完了。”
眼前人想说点什么,结果又咽了下去。
………
地下停车场人烟稀少,内里光线昏暗,路过一处白色灯光聚拢的地儿,谢致予往前边走了走,来到一块光线照射不多的车位。
开门将放在副驾的纸袋拿了出来。
“衣服。”
周绪起接过,拎在手里没看,问了句:“谢老师的代驾还有多久(到)?”
“要一会儿。”谢致予能闻到呼吸里淡淡的酒味,味道很淡,毕竟喝得很少。
周绪起也叫了代驾,估摸着人差不多到了,朝他挥了挥手:“谢老师我先走了。”
谢致予嗯了一声,突然叫住他:“周总监。”
“怎么了?”周绪起回头,眼底带点困惑。
谢致予看着隐匿在昏暗光线中的人,很高,外露的胳膊肌肉线条明显许多,肩够宽,腿够长,和很多人说的一样,像模特。
他喝了点酒,但思维清晰,或者可能不清晰。
临别时涌上一股冲动,迫使他把憋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周总监。”
“嗯?”
“现在……有对象吗?”
周绪起好像愣了下,没太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