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还活着吗?]
听到这话,那人迷茫地想了会儿,回答:[不知道]
周绪起沉默了会儿,仰面躺倒:[有点累了]
那人看着他。
周绪起开始细数,开始数那一桩桩一件件让他累的事。
第一件:[不想挣钱了,穷就穷吧]
那人说:[没书读啊,活着就要花钱]
周绪起屈服了:[好吧]
又说:[不想读书啦]
[不想社交啦]
[想躺平啦]
[本地口语很难听懂啦]
[教授上课讲的都是在放屁]
[书很难读啦]
[学习真的很难,听不懂啊]
[比赛真的很难得奖啦]
[………]
[惹男朋友生气啦]
[不知道男朋友在想什么呀]
[………]
那人跟着他一起数,数到沉默,指尖敲了敲镜面,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每年都是这样子的]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周绪点头。
纯白的床单,干净简洁的室内充斥着消毒水味。
仪器发出嘀嘀嘀的细微响声,小到几乎听不见。
周绪起指尖弹了下,睁开眼。
“少爷!”穿着商务的男人见到他睁眼,猛地一拍大腿,惊喜地喊了声。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医务铃被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