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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道观的厢房里,吸收香火,那中年大叔咳嗽了两声便算作敲了门。
他默不作声的坐到了我的对面,表情有些不自在的打量着我。
我紧着吸了两口香火,闭着眼睛问他,“送下山了?”
“送下山了”
“面上如何?”
“面上已无悲苦”
“口中呢?”
“口中再无‘招招’”
“很好”
“很好吗?”
“不好吗?”
“不问问他内心如何?”
我吸溜了一下鼻子,站起身朝外走,“哎呀,香又燃完了,还得让小道童插上几支。”
“那你呢?你甘心吗?”大叔在背后有些愠怒的问道,“被人肢解,丢弃于荒山野岭,以黄符镇压,永世不入轮回,甘心吗?”
我停在了门前,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是苦的,可突然又意识到,我现在不过是个游魂,心脏也早已被捣烂冲进下水道,与世间万般污秽为伍,哪里还体味的到酸甜苦辣。
“可是她是我的母亲,毕竟是她九死一生将我带到了这个世上,只要她要,只要我有……”
“可是她要的是你的命?”中年大叔捶胸顿足道。
“我的命不就是她给的吗?”
“你?!”大叔气结,恨铁不成钢的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