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从你这儿打听本宫的事?”
顾锦兰思索了一下:“有这个意思,但微臣没有接她的话。”顿了顿,“娘娘不喜欢她?”
“本宫都没见过她,谈不上喜欢与否。”桑湄笑笑,“你不是说,当初进宫是因为听说宫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毒和药吗?我若告诉你,惠太妃也中过毒呢?”
顾锦兰睁大眼睛:“是吗?微臣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察觉。”
“许是解了,所以察觉不到。”桑湄道,“本宫也不懂药理,就与你随口说说,你若下次有机会再见到她,可以再研究研究。”
顾锦兰忍不住道:“惠太妃娘娘是何时中的毒?微臣在宫里也好些年了,从未听到风声。”
“也不算很久罢,也就是先皇驾崩前夕那会儿。”桑湄用扇子轻轻拍了拍顾锦兰的衣袖,嫣然一笑道,“本宫与顾太医说这些,顾太医可不要出去乱说哦。”
顾锦兰咽了一下喉头,躬身道:“微臣谨记。”
她胆子虽大,但此时也不太敢接着问娘娘是如何得知的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罢。
也差不多到了请完脉告退的时候,顾锦兰一走,秋穗便疑惑道:“惠太妃中过毒?奴婢怎么不知道?”
“前些日子奚旷同我讲的,还未来得及与你说。”桑湄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我也是磨了他好半天,他才肯告诉我,他究竟是如何夺得的这个帝位。”
说罢,她便与秋穗如此这般地细数了一通。
秋穗震惊道:“啊?他竟然有贺府那些歪门邪道的方子?”
“是啊。”桑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望着头顶的雕花窗格,阳光有些刺目,她眯了眯眼,道,“你说,这样的好东西,顾锦兰应该也会觉得很有趣罢?”
第97章
桑湄在栖鸾宫里闷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门走动了。
为了显得更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她特意一手扶着秋穗,走得极为缓慢。在庭院里逛了两圈,她便被夏日的艳阳晒得有些受不了,因此决定改坐舆车,前往太极宫。
奚旷不在太极宫里。他正在御书房忙碌,连柏树也不在。
太极宫的小黄门不敢阻拦她,桑湄便慢慢悠悠地逛着太极宫,时不时点评两句,什么把院子里一些这种草拔了,改种一些那种草,又或者是什么,快到秋天了,换个廊柱的漆色,否则秋冬看了要冷的。
小黄门都一一记下。
等晃悠到正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咦了一声。
她仰起头,看见正殿门口的长廊檐下,左右各挂了一排深红色的木牌,上面以金漆勾着字,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那是什么?”她问小黄门。
小黄门不是贴身服侍的,知晓有限,只道:“奴婢不知此物从何而来,只知道突然有一日,陛下取出一筐木牌,让奴婢等人在附近挂上。”
桑湄失笑:“这上面写的,什么‘鹏程万里’‘金榜题名’‘财运亨通’,这也要挂起来?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