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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红日已高悬。
桑湄离开卫国公府的时候,柳氏因为不能远走,且要忙着处理卫国公后事,并未相送,只让平乐替她,将桑湄送到了门口。
平乐看着桑湄,万语千言,欲言又止。
桑湄道:“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平乐点点头,复又咬了咬牙,撩裙一跪,朝桑湄磕了个头,哽咽道:“多谢姐姐。”
“没什么好谢的。就当是各取所需。”顿了顿,桑湄又看向一边的康喜,问道,“多大了?”
“十岁多,还未满十一。”平乐答道,又碰了碰康喜的胳膊肘,“说,谢谢姐姐。”
康喜还有些稚气未脱,睁大了眼睛,看着桑湄,脆生生道:“谢谢姐姐。”
桑湄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肉嘟嘟的小脸:“你亲姐姐也不容易,长大了,也要谢谢她。”
康喜:“嗯!”
桑湄正欲离开,却又听身后一人迟疑道:“娘娘!”
“怎么,你也有事?”桑湄看向问风。
问风神色纠结,喉咙动了几动,最终只憋出一句:“奴婢母亲的病,治好了。”
“哦,那很好啊。”桑湄说,“往后跟着你的新主子好好干,也算是跟着本宫干,亏待不了你。不过你最好少往皇城那边晃荡,出门也记得乔装一下,本宫不希望被人发现,一个被逐出宁王府的人居然会出现在卫国公府。”
问风连忙道:“奴婢谨记。”
终于登上了回宫的凤驾,桑湄仰倒在车厢软榻里,揉着额角,长吁短叹。
秋穗抚着心口道:“吓死奴婢了,幸好国公夫人与国公爷不睦,否则她若闹起来,还真不知怎么收场呢!”
“平乐这也算是歪打正着。挺好,反正那老东西死了,她在国公府待着,反而比在外面待着自在。”说着,桑湄又开始头痛,“只是这临时发挥,全凭一张嘴说。舅舅到底认不认识什么大儒?改道改道,去舅舅家一趟。”
秋穗提醒:“孟大人应当还在上早朝。”
“……也是。”桑湄觉得头更痛了,“快回去,务必在下朝之前,赶到太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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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
好不容易结束了冗长的早朝,奚旷一下朝,柏树便迎上来道:“陛下,娘娘命人来传话,说是在太极宫等您。”
“太极宫等朕?”奚旷疑惑,“所为何事?”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