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僵住。
她难以置信,又再次试了一下,却仍旧探不到任何气息。
到底是她太慌张了,还是睡着了的人呼吸不明显?平乐心一横,一把捏住卫国公的鼻子,哪怕是将卫国公弄醒,大发雷霆,她也认了。
然而,卫国公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她预想中因为呼吸不畅,而会张开的嘴,也始终牢牢闭着。
平乐松开手,连连后退,直到跌下床沿,跌坐在康喜脚边。
夜色无边,淹没了她的身躯。
“老畜生!”秋穗忍不住气愤道。
“我并没有想杀他,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被我敲了一下,就死了……”平乐喃喃,“后来,我把他衣服脱了,盖上被子,假装成他睡着了的样子……天刚亮一点,我就出去了,我说国公爷还在睡,但我要先去趟寺庙烧香……平时我也经常出门,所以没有人拦着我,但我怕带上康喜太过可疑,所以我就让问风先带她回屋接着睡去了……对了,问风,姐姐,问风现在是我的婢女!她来长安,是我把她带进国公府的!”
平乐抓着桑湄的裙摆,哀哀道:“我不想死,姐姐,康喜也不想死,求求你,帮帮我们!”
桑湄闭了闭眼,对秋穗道:“去请陛下来。”
平乐误杀卫国公这种事,她没本事、也没权力能瞒住,平乐要想保命,就得趁着事情尚未发酵之时,率先上报奚旷。
秋穗立刻飞奔出去,而殿内,桑湄沉声继续问平乐:“国公府里有哪些人?”
平乐飞快道:“有很多女人,都是卫国公的女人,他还有一个夫人,常年抱病,一般不管外面的事。卫国公府几代单传,这一代也只有国公夫人生了个儿子,才十四岁,还在书院读书,大多数时候都寄宿在书院学舍,每旬回家,也多半和他母亲在一起,卫国公并不怎么管教。其他的,就没了。”
“卫国公有什么显赫的亲戚吗?”
平乐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只有些朋友,亲戚倒并没听说。”
“国公夫人呢?”
“卫国公是世袭爵位,传到他这一代,只剩个名头,国公夫人祖上经商,家境殷实,只是为了疏通宗族子弟,方便博取功名,这才嫁了卫国公为妻。”
桑湄沉吟道:“也就是说,卫国公一死,整个国公府,就只有国公夫人能作主了?”
平乐愣了一下:“是……是罢。”
她在国公府这么久了,见到国公夫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下人们喊她“小夫人”,一是讨欢心吹捧,二是她得宠,确实有那么小小一点儿权力,可以跨过国公夫人做事。但眼下她犯了事,卫国公又死了,阖府上下说话有效力的,自然只剩了国公夫人和她的儿子。
“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