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一愣:“哎?”
柏树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睁睁看着桑湄推开了门,又关上,心里有苦说不出。
出乎桑湄意料,御书房里面,现在并没有其他正在议事的大臣。奚旷一个人坐在案前,正埋头看着奏折。
桑湄放下茶盘,往快见了底的茶杯里添茶,奚旷瞥见一双女人的手,一抬头,随即诧异一笑:“你怎么穿成这样来了?”
桑湄挑眉:“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忙。怎么,你就这样把人家撂在外面?”
“无非就是那些话,没什么好听的。”奚旷道,“等时间晚了,他们自然就走了。”
“真可惜。”桑湄不无遗憾地说,“我还想听听他们是怎么骂我的呢。”
“本想着晚上再去找你,但既然你来了,正好,钦天监选了几个吉日,你看看中意哪个。”奚旷从旁边摸出一本折子,上面是钦天监测算出来的近几个月宜嫁娶的好日子。
桑湄看了几眼,道:“也不是我说选哪个就哪个好,我若是选了一个月后的这个,那这礼部岂不是得忙疯了?”
“无非就是流程紧张了些,至于其他必须准备的东西,其实你不必担心。”奚旷将她抱到膝上,低声道,“我登基后,就已令宫中织造司的百余名绣娘,开始着手绣皇后冠服了。”
桑湄怔了一下:“要是我真的回不来了呢?”
“回不回来……”他把脸埋在她的臂肘间,深深地叹了一句,“都是要给你的。”
御书房里充斥着纸张和墨汁的味道,而她一来,却仿佛带起了一阵馨香。他有些贪恋地蹭了蹭她的怀抱,她拍了拍他的背,道:“也别太难为下面的人了,我看三个月后就不错,既有充足的时间,那时候也快到秋天了,不冷不热的,天气正好。”
“好,都听你的。”他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桑湄抱着空了的茶盘,从他膝上起来:“行了,既然没有热闹可看,我就走了。”
“不再待一会儿吗?”他握住她的手。
“不了。再待下去,外面的人就该起疑,我一个宫女怎么在里头待这么久。”她将手从他的掌心从抽出来,莞尔,“何况,我也不希望在封后大典之前,传出什么皇帝移情别恋的消息。”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桑湄的目光与门口的几位大臣有短暂的交汇。
她颔首微微一笑,看似是恭敬问候,可那挺直的脊背,却令几人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好眼熟……”其中一个大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桑湄的背影,“总觉得在哪见过。”
“许是之前也在御前行走。”另一人答道。
“不,不是……”那大臣喃喃自语,忽而灵光一闪,愕然道,“是桑氏!”
与那贴了满城的画像,有七八成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