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宋宋想了想,认真回答。
“和他们做同学压力很大。说好听是第三名,其实就是垫底。白放老师不管你脸皮薄不薄,教鞭随时会落下来。每天都弹那八十八只键,厌烦到死,惨过上学。恨不得天上下刀子雨,可以不用来。”
“你?白放老师说你热爱钢琴。”
“这是小衙内的原话。外星人也抱怨过。”
聂今饶有兴味地看着罗宋宋,一对耳环微微晃荡。
“智晓亮也会厌倦?”
“当然。九八年十一月八日,全市大停电。点着蜡烛还要练习,我亲耳听见他爆粗口。不过也是唯一一次。”
“哦?”聂今显然来了兴致,“我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面。”
罗宋宋顿时惭愧自己吃撑了,竟然多嘴。
“聂今,我没有把这些事情讲给别人听过。”
可能和聂今比较投缘,加上她以智晓亮前女友的身份,来到这里倍受冷落,于心不忍。
“宋宋,不要也把我当外人嘛。来来来,吃块面颊肉。”
两个女孩子在饭席上讲小话,格外显得亲昵。
聂今和庞然不同。庞然心浮气燥,虚情假意,聂今在名利场中打滚,有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缺点,但整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罗宋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好。这件事发生在外星人出国之前。智官因为办案得罪了不知道哪里的恶势力,悬赏要买外星人一对手,他躲了两个月才回到琴室。”
“被人追杀多恐怖啊,我和小衙内想听他的感想。结果他说那两个月简直在天堂,每天不用练琴之余,还可以随便挖鼻孔,掏耳朵——要知道白放老师平时只准他的手放在琴键上,没有仪态的事情是坚决不允许做的。他甚至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两个月没有剪头发和指甲。你能想象智晓亮挖鼻孔的样子吗。”
聂今躲在酒杯后面傻笑:“那场面一定超猥琐。”
“他回到琴房第一天邋里邋遢,第二天就又和以前一样清清爽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说如果真的要失去一双手,也要把普通人的事情都做一遍——连智晓亮这么自律,这么坚定的人都会发癫,可想而知练琴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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