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薛小傻有了着落,罗宋宋也变得心情大好,压低声音模仿小男孩的口吻。
“还可以养麻雀,养蚯蚓,养小蘑菇,好一条食物链。”
“罗圈圈!有你的。”
“呀!”庞然惊叫了一声,“这狗不声不响的,居然咬人!”
罗宋宋赶紧把薛小傻接过来抱住,它烦躁不安,轻轻地用爪子挠着罗宋宋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庞然顿觉危险,站起来朝前座躲;当中巴要驶出大门时,它从不断安抚它的罗宋宋的颈边一跃而过,从开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薛小傻!”
薛小傻,哦不,应该是ary,它一落地就折了腿,还连滚带爬地朝它那没良心的前主人跑去。
“ary!”
小男孩也感动了一把,迎上去一把抱起就撒腿狂奔。小女孩们也四下分散逃开,隐约听见他们在约定去谁家碰头。
“我去拿药水和纱布!”
“怎么了?要不要下车去追?”
司机赶紧停了车,罗宋宋急忙下去想把小狗追回来。
“算了,罗宋宋。”
孟觉用力捉住了罗宋宋的手腕。
我们就是追到他家里,它也不一定愿意和我们走。它宁可做ary也不做薛小傻。是不是叫玛丽的都这么蠢?”
他想起了苏玛丽。苏玛丽去了北京之后一直没有主动和他联系过,倒是孟金刚经常提到苏玛丽给他打电话,甚是不耐女儿对他抱怨北京天气恶劣——这怎能叫孟觉不心伤。
罗宋宋沉默不语。
中巴行驶在国道上,太阳在防护林的后面渐渐西移,大家都倦了,呆呆地望着窗外不做声。
快到格陵市区了,马上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太阳下山啦。”罗宋宋轻轻地说,脸贴着玻璃窗,余晖透过手指洒在她身上。
你不知道那种看见太阳落下就会黯淡的心情。太阳落下意味着练琴结束了,要说再见了。
孟觉坐在她身边,冲锋衣摩擦着她的t恤,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也对夕阳行着注目礼,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他把她的手指从玻璃上一根根地剥下来,一个个地去捏她的手指肚。
他们都曾经因为不正确的指法而指肚发硬长茧,然后涂上瑰柏翠一点点软化掉——一双时时刻刻准备弹出美妙旋律的手不能长茧,那会影响乐感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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