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长久坚持的信念突然破碎,宁卿不可?能爱上他,即便他将她的身体困住,却也无法改变她的心。
宁卿很快就?没有精力再思考师兄为何这样,意识离她原来越远,最终陷入昏睡。
裴谨瞳孔一片死寂,指腹蹭着宁卿的眼睛,皮肤被他蹭得泛红也没停止。
“所以你要?见到他,才?肯彻底醒来对吗?”
裴谨近乎麻木地召出?水镜,镜中少年被吊在山洞里,他仿佛有所感应,透过水镜看向床上躺着昏睡不醒的宁卿,苍白的脸上,幽蓝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洞穴里闪过一丝光芒。
裴谨紧盯着床上的宁卿,不肯放过她的任何反应。
就?在这水镜出?现时,宁卿好?似又被召唤,没有任何征兆地睁开双眼,看向水镜中的纪樾。
被嫉妒摧毁的裴谨丧失理智,没有察觉宁卿的异样,满心笼罩在疯狂的怒意之下。
想将纪樾杀了,想让他彻底消失在宁卿面前,可?他清楚地知道,一旦将他杀了,宁卿也极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裴谨不断告诉自己,纪樾只是在水镜之中罢了,只有他才?真正?拥有宁卿。
将宁卿搂进怀里,大掌牢牢禁锢她的腰肢,低头咬她,吻她,拼命想要?让她的注意力回归他的身上,让她注视别人的眼睛里,被他的身影占据。
裴谨拉开她的腰带,在水镜前,将宁卿压进柔软的被子?里,颤抖的指尖感受她的体温,双眸紧紧盯着她的反应,可?她的视线依旧穿过他,停留在别的男人的身上。
他突然停止所有动作,无力地靠在宁卿的身上,神情似疯似笑,紧紧埋入宁卿的颈窝,滚烫的泪水自他的眼尾滑落,滚滴在宁卿的锁骨。
夜风哭嚎,吹灭屋里昏黄的烛光,窗头的鲛珠幽蓝色的光芒为夜色镀上一层冷意。
而那水镜,也随之破碎化?为虚无,而被裴谨紧紧抱着恨不得将其嵌入骨血的宁卿,也在水镜破碎后?,再度陷入昏睡。
风吹了一夜,却没有下一滴雨,裴谨睁着血红的双眸抱着怀中的少女。
往日向来衣衫整洁的男人,长衫松垮地搭在肩头,脸色苍白近乎透明?,夹着银丝的长发?垂于腰际,赤脚走在地毯上。
他沐浴熏香,坐在宁卿的梳妆台前,拿起?宁卿画眉的石黛,为自己描眉,胭脂搽面,苍白的薄唇也抹上口脂,毫无血色的脸,再度焕发?生机,貌若好?女,美貌动人,但被睫毛覆盖的眼眸,却一派空洞死寂。
起?身走到床边,俯视床上躺着的少女,呢喃,“你既想见他,那就?见吧。”
不多时,本该在青梧山洞穴中的纪樾被两个弟子?带着走向云霖殿。
弟子?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只埋头做事。
纪樾如今已恢复原貌,并不是在宗门示人的清秀模样,弟子?并不认识他,但被裴谨关在青梧山,心里免不得会产生诸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