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她?想早点去,最?好趁着师兄还?没起来时就离开,也不用担心碰上他。
自从昨夜和方才的事情发生?后,宁卿害怕见到他,更怕他说起她?们之前的事情,她?心里生?出比之前更紧迫的危机感。
故意喂师兄吃下忘情丹,故意让他忘记自己,哄骗他,欺瞒他,他若是记起所有,宁卿不敢想象后果。
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该去见纪樾,可她?的思?想和行?为好像不受她?控制,被内心的一个强烈渴望推动。
思?绪混乱,宁卿才想起要回复纪樾消息。
【明日卯正,宗门?广场不见不散。】
【会不会太早了?】纪樾得到她?的回答,迟疑地问。
这个季节,卯正(六点)也才刚刚天亮,天色还?有些昏暗,他平日也起得早,倒是不碍事,但他怕宁卿起不来犯困,这才特意问了问。
【早点去早点回来,但若是你觉得太早的话,也可以定在别?的时间。】宁卿回复。
【那就卯正吧,明日见。】
聊完宁卿将?玉简放在一边,她?走到衣柜面前,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满柜子的衣裳看得她?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选哪件,太华丽显得刻意,也不方便,但是太过?素净简单也不太行?。
挑来挑去,宁卿突然放下手中的衣裳,狠狠拍了自己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这两天她?的举动越发奇怪了,对纪樾越来越上头,她?不是已经放下了吗,对他的喜欢不是对人设的喜欢吗,那她?现在究竟在干嘛。
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但是脑子一会儿浮现纪樾的脸,一会儿山闪过?师兄与她?说过?的那些古怪的话,做的梦也是光怪陆离。
宁卿没睡好,整宿整宿地做梦,到了时间,放在床头的水钟滴滴答答响了。
醒来时她?面色困倦,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待彻底清醒才起床,穿上昨晚选好的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大片的扎染晕开,既像浪花又像花瓣,裙摆层层叠叠,在她?走动时,扬起轻盈的弧度,露出同?色系小巧的绣花鞋。
推开房门?正要出去,宁卿却?看见同?样从屋中出来的师兄。
她?下意识看了眼堂屋窗外的天色,还?雾蒙蒙的,师兄怎么起得这样早。
“师兄。”宁卿轻声和他打了个招呼,犹豫着要不要停留一会儿和他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她?干干地说了一句,“师兄你起得好早。”
“我听见你房里的动静,便醒了。”
原来是她?动静太大吵醒了师兄,宁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站在原地没动,直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人抬眼,主?动问她?,“起这样早,是去花鸢节?”
“嗯。”宁卿点头。
裴谨看着她?身上穿的长裙,头上别?的珠钗,以及唇上涂抹的嫣红口脂,视线顿了顿。
“早些回来。”他轻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