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烟倒没有说真要让人找不着,她本意是安静一阵,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住了几天酒店跟在家里似的,就换成了更偏远宁静的民宿。
每天民宿里提供三餐,白天小道上走走,看街角的老爷爷拉糖人,很有趣味。
席烟压根想不到,她离开酒店第二天,薄望京就找上来了,结果扑了个空,住民宿没什么消费可以查,她也不是在app上定的房间,互联网上一点记录没有,整个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薄望京和席烟不像普通的情侣,他们之间一张可以回顾的照片都没有,如果非说什么可以反复怀念,只有两本结婚证。
他难得约江昊东出去喝酒,纸醉金迷的夜场,却越喝越清醒。
有姑娘大着胆子来搭腔,江昊东劝了几句没辙,那姑娘大概意思是不介意已婚,给脸不要脸的原配不要也罢。
薄望京两指捏着酒杯看也不看,冷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她争。”
江昊东觉着薄望京失态百年难得一见他,本想调侃两句,见他这副要把自己喝死的样子不大忍心,让人把酒下了。
从卡座上起来的时候,有东西从薄望京裤兜里滑出来。
江昊东捡起来一瞧,笑了声:“你可真能,随时把结婚证放身上。”
薄望京双目清明,没什么醉态,一把夺过结婚证,银白色的舞台灯浮黑夜里像银河,但他找不见想仰望的那颗星。
他倏而回头,平静地望着江昊东,“你说,我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江昊东觉得他们挺曲折,拍拍他的肩,走到外面透气,“你要想,当时你只是不知道救你的人是她而已,也不是你的错。”
薄望京想了一阵,神思清朗,嗓音低缓,“你们都觉着我喜欢小时候的席烟,我单纯懒得解释,并不是你们猜的那样。”
喝了酒的缘故,薄望京没有平时那般滴水不漏,像普通人一样,吐露几句真心话。
“我对那个时候的她只有感激,远远谈不上喜欢两个字。”
“甚至无关男女。”
“只觉得为她救我这份恩,我得活下去,她送我的那条项链,我很珍重,它提醒我曾经不堪重负,但仍有希望,每次遇到什么事,和它待一阵,心就能静下来。”
江昊东安静的听他说。
薄望京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转了话锋,“后来家里催我结婚,推了那么多人,我只觉得席烟顺眼。”
“很早我就知道她喜欢我,我觉得她庸俗又平凡,除了长得像样一无是处,全国比她好看的不是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