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熙幽幽看着她:“既要做戏,不该真实些。”
颜知意闻言,原本腾然而起的怒火也瞬间平息了下来,是她没考虑周全了,脸颊不由发烫了起来,转过身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
后山是有守山人的,但入了夜守门人就睡着了,横竖后山也不是很重要特别的地方,没人会管这些。此时守山人却醒了过来,见到一前一后走出来的青年男女,愣了一下,“你们二人是何人,大半夜地去后山做什么。”
颜知意忙自报了家门,又看向楚云熙,“勋爷爷。他叫楚云熙,是崆辰真人的弟子。我们,我们是来此散步的。”
守山人颜勋仔细看了一眼颜知意,“意丫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老朽老眼昏花了呢。你不是去琼台历练了吗,这男人,崆辰真人的弟子,啊崆辰真人,可以啊这是。”
这颜勋已经七十好几,是颜天问一奶同胞的一位堂兄弟,不过修真天赋极低,终其一生也未及引气入体。颜勋年轻的时候是个酒鬼,本来在家族中也有着比较体面的一份差事,有一次饮酒误事,犯了大错,便被迁至这颜府后山做了一个守山人。颜知意幼时常来后山散步晨跑,也喜在山中土质极好之处埋酒。颜勋这老酒鬼,没少喝颜知意的酿造,对这个从小聪慧的孩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
只是颜勋一年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喝酒,两耳不闻窗外事,后山也幽静,颜勋甚至都忘了那三十年一度的试道大会了。
颜知意没时间跟他解释,着急地说:“勋爷爷,刚才我跟楚云熙看到府中有一道红光乍现,位置似乎就是我家里,我们着急回去看看,明天再向您陪酒谢罪。”
“好好好,明天可别忘了给老朽带瓶那劳什子葡萄酒,好多年没喝了,想死我了。”
临近家门口的时候,一道厉喝声便传了过来:“林安,你这个叛徒,本就罪不容诛。族中开恩,饶了你一命,还让你安安稳稳地生活。你却不思悔过,妄图以邪术重塑灵脉,其心可诛。来啊,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立即处死。”
颜知意用尽力气跃至院中,却见令她神魂俱惊的一幕,立时大喊:“住手!”
正欲行刑的长老下意识收回了剑气,那道蕴着元婴灵力的剑气,与林安的眉心仅咫尺之距,未触肌肤,却已有鲜血流出眉间。
颜知意挡在了林安面前,茫然无措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爹。”
“知意,你去哪里了?”金陵长老问道。
颜知意看了过去,“我出去走了一会。金陵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哪里走的,和谁一起。”金陵长老仍旧追问。
颜知意面露犹豫:“我,我去后山了。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颜知意,你少装蒜。你爹偷偷以邪术重塑灵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又去后山做什么。分明是知道你爹偷塑灵根的事暴露了,为了装作不知情才离开这一会。族长,诸位长老,颜知意定是在包庇她的父亲。”一人言辞锋利,正是与她们家不和多年的颜控骁。
他的旁边还跟着颜观观,他在颜控骁怼颜知意的时候,竟一反常态试图拉住她的父亲,让他别说这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颜控骁,你也太咄咄逼人了。知意她知不知情不是你能随口定罪的,”颜纵宸也忍不住了,当场驳斥。